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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裴靜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她才猛然意識到,這麼說似乎有些不知羞哦!

  當下,她的小臉脹紅得好像頭上的紅蓋頭。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咀嚼著她率性的話,一種溫暖的感覺籠罩住拓拔雷的心頭。

  他不禁咧嘴笑了:也只有裴靜才說得出這種話吧!他好想抱抱他的小新娘哦!

  申元跟著他已很久了,自然知道他在下一刻可能會有什麼驚人之舉,趕緊示意司儀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在司儀的主持下,儀式和婚宴順利的進行著。

  當司儀宣佈「禮成」,一直提著心的申元終於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下總算是沒爆出什麼驚人之舉。

  不料──

  「嗚嗚嗚嗚……二、二小姐終於、終於嫁出去了,嗚嗚嗚嗚……」是光叔嚎啕大哭的聲音,還夾著裴清安慰的細語。

  天哪,申元覺得自己也快嚎啕大哭了。

  喜娘等已經退出去了,洞房裡靜悄悄的,喜筵上的喧嘩似乎和這裡隔了千山萬水似的。

  裴靜端坐在喜床上,一顆心狂跳不已,她不由得伸手按在心口處。

  「我的小娘子,需要為夫的替你按摩一下嗎?」拓拔雷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

  「你、你怎麼進來了?」裴靜有些訝異。

  按照習俗,新郎倌該在喜筵上陪客人喝酒,新娘則是待在新房中,誰知他卻跑了進來。

  「沒關係,外面有申元他們照應著,」拓拔雷渾不在意。「現在,我只想和我的娘子在一起。」

  說話間,他已揭開了她的紅蓋頭。

  裴靜只覺得眼前一亮,望見他含笑的黑眸。

  洞房裡一雙紅燭燃燒著,讓一切都變得紅豔豔、喜洋洋的,而她的臉也被燭光映得紅彤彤的,看來嬌豔異常。

  「累嗎?」他替她摘下沉重的鳳冠。

  這隆重的婚禮固然昭示了金烏城對這樁婚事的重視,可繁瑣的禮儀也是挺累人的。

  「還、還好。」他好像有些太靠近,裴靜忽然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為了戴上那頂沉重的鳳冠,喜娘將她的頭髮盤得死緊,這一天下來頭皮都扯痛了,她摸索著想解開髮髻。

  「我來。」拓拔雷接下了她的動作。

  他細心的拔出固定住她頭髮的發針,解開她的髮髻,以手指代替梳子梳理那些細軟的長髮。

  「真軟、真香!」他挑起一縷髮絲,湊到鼻端嗅聞。

  「大姊幫我洗的。」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好說些瑣事。

  「靜兒,你好沒情調呢,呵呵呵……」他輕笑出聲。

  「情調,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嗎?」裴靜皺起了眉。

  「是啊,對於夫妻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真是個小天真!他笑得更愉快了。

  「哦,我還以為養活家人、喂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呢!」她似懂非懂的說。

  「嗯,這兩者一樣重要。」她苦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一下。

  拓拔雷探過身去輕咬她的耳垂,其實早在客棧裡,她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他腿上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唔……」

  她的小臉驀地紅透,就連耳垂也染紅了。

  「你是不是感覺有些熱了?」他湊在她耳畔,呼吸熱熱的撩撥著她。

  「我、我、我……」她口吃的語不成句。

  「你、你、你……」他學著她的樣子逗弄她,弄得她更加手足無措了。

  「呃,我、我也來幫你解頭髮吧。」她直身跪起,躲開他壞心逗弄她耳垂的唇舌。

  「好。」他聽話的道。

  裴靜探過身替他摘下冠帽,正想解開束髮的絲繩,未料他輕輕的一扯,她就整個失去平衡,一頭撞進他的懷裡。才剛解開的長髮就像一張漆黑的大網,將他們密密的籠在其中。

  拓拔雷的臉正好整個埋進她的胸前,一時間,他只覺得臉上一片軟綿,少女的淡雅幽香一陣陣的往鼻子裡鑽。

  「呀……」手足無措中,她失手將他發繩上的活結拉成了死結。

  「怎麼了?」他故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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