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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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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會為了今日羞辱我而後悔的!」呂酈撩下狠話,忿忿地沖了出去。 「大哥,要不要去追她?」申元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問。 「由她去吧!」事到如今,就算繼續將呂酈控制在金烏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我得趕在呂酈之前進京才行。」 「進京?!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申元驚訝的跳起來。 「不,這樣才有一線生機。」拓拔雷沉穩的道,心中已有打算。「金烏城的一切就交給你了,要作最壞的打算。」 「大哥,如、如果你真的發生什麼不測,是否要通知大嫂?」光用想的,申元就覺得心情沉重得不得了。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就讓她永遠以為我是個負心漢吧!」他已經傷她傷得夠重了,不想她再為自己傷心了。 「嗯。」申元點點頭。 「我馬上就動身。」來到書房門口,拓拔雷又回身告誡道:「還有,別再做什麼換藥之類的蠢事了,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啊?」申元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悄悄換了裴靜的藥,可她的燙傷反而好得更快的原因了。 原來是大哥悄悄換了更好的藥呀! 啊哈哈哈~~ 可是,大哥這一去會不會凶多吉少…… 這下又是傷心又是開懷的,申元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 盛夏時節,正是牧場最活躍的時候。 四十匹大宛馬的加入給裴家牧場注入了新血,自踏雪生下一匹強健的牝馬後,又有四匹牝馬陸續懷上小馬。 訂單如雪片般的飛來,就連還在牝馬肚子裡的小馬也喊價喊到三百兩銀子。賬簿上逐漸增加的數字,顯示裴家牧場已經走出之前的困境。 裴靜回到牧場已有三個多月了,可她的心還是經常感覺到抽痛,就像心臟被縛上一根繩子,一旦被牽動就痛個沒完。 眼見她情緒低落,就連一向不喜歡與別人接觸的大姊裴清,也替她進城談生意去了。 而愛嘮叨的光叔也不常在她面前嘮叨了,深怕一不留心就觸動她的傷心事。 只是,他經常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怎麼兩姊妹的情路一個比一個坎坷呢?」感慨不已。 這天,裴靜正在牧場裡幹活,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會是誰呢? 她抬起頭,遠遠的望過去。 裴靜本以為是經過的商旅前來請求補給,誰知那匹馬還沒跑到她跟前,就四蹄一軟的癱倒在地,馬上的人和馬倒在一塊兒,一動也不動的。 該不會是死了吧? 她心中一驚,撩起裙擺跑了過去。 「喂,你沒事吧?」她著急的蹲下身,拍拍那人的寬肩。 「唔……」那男人的身子倒在馬頸上一動也不動的,倒是馬兒緩了口氣,雖然還是掙不起來,卻已能發出小小的嘶鳴。 「你怎麼──呃,拓拔雷?!」她撥正他的臉,才發現那人竟是拓拔雷!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有,他的右腿不是早已殘廢了嗎?怎麼還能騎馬呢? 裴靜百思不得其解。 「拓拔雷,你快起來!」她試著搖晃他的身體,可他還是躺著那裡動也不動的。 莫非…… 裴靜心中不祥的感覺升到最高點。 「喂,你別嚇我呀!」 她顫著手,探向拓拔雷的鼻息。「呼──」粗重且灼熱的氣息燙著了她冰涼的手指。 「你沒死,太好了!」她太過歡喜,以致雙腳一軟,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唔……呃……」她跌下時好像絆到什麼,跌成了一團人和馬,同時發出不舒服的呻吟。 裴靜試圖分開人和馬,卻沒有成功。待她仔細察看才發現,原來他竟用繩索將自己的腰腿和馬鞍綁在一起! 也因為如此,當馬兒無力地摔倒在地時,他也跟著倒了下去。 只見他的雙眼緊閉,神色憔悴無比,右腿甚至還被倒下的馬身壓住,也不知有沒有斷掉。 「這簡直是在玩命嘛!」她忍不住低聲詛咒。 就算是四肢健全的人,也有可能在狂奔中摔折了脖子,更何況是他這個…… 裴靜勉強克制住想狠狠責駡他的衝動,翻出她藏在靴統裡的匕首,割斷那勒得死緊的粗繩。 她努力了許久,終於成功的牽走那匹跛得厲害的可憐馬兒。 自從終止了那紙契約的那一刻起,他倆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啊!可──該死的,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面前? 裴靜內心百感交集。 「要命!」當掀起他的衣衫時,她又忍不住低咒出聲。 因為長時間的捆綁,他的腿部和腰部已有些血脈不通,最嚴重的地方甚至呈現出濃濃的醬紫色。所幸,他那被馬身壓住的右腿似乎還沒有斷掉。 她記得裴清曾經說過,長時間血脈不通會導致肢體壞死,她得趕緊做些什麼才好! 當下她再也顧不得其它,一把扯開了他的衣物,開始為他的腰部和腿部按摩。 「唔……」他體內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橫行!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拓拔雷咬著牙,詛咒著睜開雙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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