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于晴 > 探花郎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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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喝醉了也就算了,最多喝個解酒湯就夠了,就怕她誤食了其它東西。 她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張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惡,可惡──」 他暗歎了口氣。「我來動手了,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胡來的。」 「大哥,你要脫我衣服嗎?為什麼?」她慢半拍地問。 「因為你一身濕透,不洗個熱水澡,會著涼。」他耐心地說。 「哦──」她舔了舔乾澀的唇,又冒出一句:「我沒力脫衣,你把眼睛閉上,別碰我的身子。」語畢,她又難受地閉上眼。 「真不知該不該高興你對我的信任。」他喃道。 脫下她的外衫跟裡頭的罩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她的身上。她的鎖骨極美,細緻的肌膚呈粉紅色,胸前纏繞白布,雖然瞧似平胸,也顯瘦弱,卻足使他心跳加快,他硬生生地將視線抽離,助她將長褲脫下,順手拉過長毯將她卷抱起來放進水裡。 他將她的長髮綰起,露出雪白的頸項,沿著頸骨下來是光滑纖細的背。水溫適當,也夠清澄,水面下的春色一覽無遺。他暗咒一聲,退開二步。 「大哥,你有閉上眼嗎?」她含糊問道。 「有。」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答道。汗水背叛他緩緩流下。 「哦──」她忽然將臉埋進水裡。他以為她不小心,正要上前拉她一把,她又冒出臉來,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想要甩回神智。 「碔砆,你──究竟還吃了什麼?」愈見她愈不對勁,像是氣血逆流,讓她極端不舒服。「你要告訴我啊,我好讓戒兒去抓藥。」 「我吃了什麼──」她泡在水裡有一會兒,水溫有些涼了,讓她的肌膚表層頗受敏感,低低呻吟忍不住溢出咬住的唇。 這樣耳熟的呻吟,他再不知道就是在騙自己了!他的臉色驀然鐵青。 「你吃了××藥?」 「哎呀──還是被發現了。」 「是誰搞的鬼?」他怨聲問道。若是他晚一步到呢?還是若有人找到躲起來的她呢? 「我要知道,我第一個惡整他。」她喃道,他得上前一步仔細聆聽。「可惡,這成了我畢生的恥辱,我原以為我可以躲過的,是我太過自負,沒有料到身邊的人喝的酒才沒有摻藥──」 過了好一會兒,她沒再說話。聶滄溟見她面露痛苦,明白她此時應該渾身發熱,難怪方才在都禦史府裡那些男歡女愛的叫聲過於放浪,不論男女壓根無法控制自己。 「還好是我找到了你。」他的聲音微顫。 「大哥,我好難受──」她的臉埋進雙手之間,溢出泣聲。 聶滄溟思緒百轉,不忍見她痛苦難忍。 「我真是認栽了!」以往他心系國事,但遊刃有餘,少有難以應付之事;遇上了她,他時時都在驚嚇、都在擔憂,尤其見她難受,他更是心疼萬分。 轉眼之間,他心裡已有主意。反正他要娶定她了,提前洞房,不算損她清白。 「碔砆,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柔聲問道,拉開她的雙手。 她的臉色仍舊紅通,眸子含淚,卻強忍不落下。 「大哥?」 「唉,你知道是我就好。」他喃道,俯下身,放肆封住她的唇瓣。 …… 「大哥──你也誤吃了藥嗎?」她問。 他聞言,停下動作,瞠目瞪著她。 「我不甘心啊──大哥,我一向自認我應付得當,沒有人能欺我一步,當年章大人想欺我,我以智退他的侵犯──賞花嘛,每年都賞花,都禦史大人是個附傭風雅的老好人,我料想應是沒有什麼問題,放低了戒心;賞花過後,他拿御賜葡萄酒,我想平日我飲酒不易醉,喝個一、二口不是問題,但他望我眼神奇異,我怕他暗中下藥,所以就與身邊同僚暗換過來,反正他若醉倒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是我竟沒有算到連他的酒也加了藥,我喝一口就覺後勁過強,身邊人一一倒下,我想要先行告辭,卻寸步難行,我瞧不清楚,又聽見有女人進來──我愈覺愈怪,若是毀在他手裡,我死也不甘心,於是拚命走出聚喜廳,我召不來僕人雇車,所以──」 「所以你就先找地方躲了起來。」他代她答道,伸手欲憐惜摸上她的臉,卻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嗯──好像有人在追我,我不確定,也不甘心,若只有大哥發現我的女兒身,我就認了,但我藏了七年的秘密,讓其他人知道,說什麼我也不要!」就是這股力量迫使她憶起白日經過的假山洞,她就要辭官了,豈能在她圓滿落幕之前讓人揭露她的性別,這麼孬的事,她可不幹。 到頭來,還是她的驕傲與自負救了她。 「這一晚,你會很難受的。」他柔聲提醒她。她一向怕痛怕折磨,也不愛吃苦,吃了苦藥必配甜湯,她能在醉酒之後保持清醒,他是佩服極了,但那不表示她嬌貴的身子能承受得了。 「這是我自作自受。」她惱道,合上眼:「如果我屈服了體內的藥性,不就等於我輸了嗎?我可不要日後回想今天所發生之事,老想著究竟是不是出於我的意願,究竟是不是只要男人就行?我會懷疑,你也會,那會是我畢生的恥辱。」 聶滄溟望著她,柔聲說道:「你──想得真多。」 若是換個時間,他必會笑她死腦筋,但現在怎能笑得出口? 他不著痕跡地試了試水溫,說道:「水涼了,你先起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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