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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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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溫柔聰靜的好姊姊,怎麼會願意嫁給蒼狼!華紫蓉腦間一陣暈眩,不自覺地便要倚向一旁巨忪。 「別碰!」莫稽粗喝一聲,狠狠瞪她。「如果你想被利箭穿心而死,在夜裡與這堆屍骨相伴共眠!」 「你說你即將與我姊姊成親,此話當真?」她現下只記掛著這事。 莫稽懶得與她應對,身子一躍,便又往前奔出了幾寸。 而華紫蓉此時也無暇再多想了,只能推扯著叔父儘快跟上腳步,盼得能與姊姊早點相會啊。 收到莫稽即將回山之訊息,華澤蘭一整個下午便領著七巧兒,在灶房打理了一桌她猜想莫稽會喜歡之吃食。 所有飲食備妥之後,她在七巧兒服侍之下,沭浴完畢。一身以彩緞製成之鳳尾裙,更顯其氣色合宜,出眾動人。 她坐在榻邊,撫著古琴。 古琴悠悠奏著古曲,在入夜的蒼山裡響起,分外地有種空谷幽蘭般雅致情懷,卻也不免帶些淡淡輕愁。 「蘭兒。」主房大門被用力地踹開來。 「你回來了。」華澤蘭起身,盈盈眉眼裡有著笑意。 莫稽看了七巧兒一眼,示意她別告訴蘭兒,門邊尚有旁人。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攬住她腰肢。 華澤蘭自然而然地偎入他的肩臂裡,笑著仰頭問道:「累了嗎?」 華紫蓉站在門邊,看著姊姊溫婉笑容,眉頭卻擰得更緊了。 「你捎信給我家人了嗎?」華澤蘭從腰間拿出巾帕,摸索著輕撫上他的額間。 「山上夜裡偏涼,我如今還穿斗篷,你卻還冒汗呢!」 莫稽望著她唇邊笑意,倏地便將她整個兒牢牢摟進懷裡。 華澤蘭感覺到他胸膛劇烈震動,她羞紅著臉,輕捶了下他肩臂。「你別胡來……」 可這一聲又嬌又軟,任誰都知道她只是羞澀,而不是真心不允他的。 「我替你帶來了兩個人。」莫稽粗聲說道,瞪了門邊一眼。 「姊姊。」華紫蓉喚了一聲。 「紫蓉!」華澤蘭驚呼出聲,雙手激動地摸索著向前。 「姊!」 華紫蓉淚流滿面地上前抱住姊姊,兩人相擁而泣。彼此都在生死關頭走過一遭,此時不免有種恍如隔世,分外珍惜之感受。 「紫蓉、紫蓉。」她哭得無力了,卻還是頻頻喚著妹妹名字。 華紫蓉舉起袖子為姊姊拭淚,只是一見著姊姊那雙水凝眸子竟然再也瞧不見,她的眼淚卻是掉得更凶了。 「你的眼睛怎麼看不見了?」華紫蓉問道。 華澤蘭簡單將那日被劫情景說了一回,說到她再睜眼雙目便已失明時,兩姊妹又是一陣對泣。 「你既然是因為那場意外而失明,那麼你們即將成親,又是怎麼回事?」姊姊難道不知,蒼狼便是殺死那些人,害她失明之罪魁禍首嗎? 「我失明與成親有何關係?」華澤蘭不解地皺著眉。 「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即將成親,就是這麼一回事。」莫稽瞬地將華澤蘭摟回身邊,知道華紫蓉定然是將當時山下華家僕傭數條人命,全都歸到他頭上了。 「澤蘭姊姊,你知道他是誰嗎?」華紫蓉咄咄逼人地問道。 「他是莫稽啊。」華澤蘭柔聲說道。 莫稽胸口一窒,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姊姊。他是……」蒼狼啊! 莫稽霸戾怒眸瞪著華紫蓉,狠眸如兩道置人於死地之利箭,等著她若是敢說出一句讓華澤蘭傷心的話,他便要出手擒人。 華紫蓉聲音頓時卡在喉嚨裡,只覺得後背發麻。蒼狼殺人如麻絕不只是傳言! 「姊姊,叔父也來了。」華紫蓉不想與蒼狼正面交手,於是轉身扶起叔父,走到姊姊面前。 「叔父。」華澤蘭低喚出聲。 「澤蘭親侄!」華永清一看到蒼狼,便又臉色慘白地往後退了一步。 莫稽唇邊揚起一抹冷笑,握住蘭兒冰冷柔荑,一徑走向門邊用膳之方榻。 華紫蓉站在一旁,將姊姊依偎在蒼狼身邊的樣子打量了個一清二楚。她從沒見過姊姊這般柔情萬千、小鳥依人的模樣哪。 「你若是敢讓姊姊傷心,我絕不饒你。」華紫蓉揚聲說道。 「這事不用你交代。」 華澤蘭感覺到他身子之僵硬,也多少聽出了妹妹與他的相處並不融洽。她於是用了很重力道握住他大掌,表示她對他絕不鬆手之心意。 「蘭兒……」莫稽心窩一暖,低頭望著她,心裡仍是忐忑。他相信蘭兒會相信他並非如外界傳聞般之十惡不赦之人,可萬一蘭兒被她家人打動了呢? 「我們用膳好嗎?我教七巧兒做了幾道菜,你嘗嘗看喜不喜歡?」華澤蘭語氣溫柔地說道:「你在山下忙了這些時日,紫蓉他們奔波到山上也辛苦了,大夥都先坐下來吧。」 莫稽沒接話,將她抱至用膳長榻上。 「叔父、紫蓉,你們也過來哪。」華澤蘭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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