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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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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這跟直接蹺課有什麼兩樣。」虧她半點都不心虛的講得理直氣壯。 「當然不一樣,起碼我有打電話請同學跟老師請假,上班族偶爾都能偷懶請假放鬆自己,為何學生不可以?」學生也是人。 說的也是,有時他工作太累也會自訂休診日……等一下,那是因為寵物館是他開的,學校可不是她家的。「上班族跟學生的情況不能混為一談,你還在接受教育,當然必須遵守學校紀律。」 「你不覺得這是藐視人權的規定嗎?什麼學生是沒有自由的,豬頭啦!活著的人沒自由誰才有自由,死人啊?」 「喂,不許胡說。」這丫頭激動個什麼勁,連長眠地底下的人都扯出來。 「本來就是,臺灣教育制度的漏洞缺失原本就一大堆。」 這算不算典型的學生牢騷?即使當今的教改政策屢遭非議,他倒沒聽自家小弟抱怨抨擊過什麼,可見這個小女人除了倔強外,骨子裡尚有點小叛逆。 「就算你說的有點道理,但你賴床在先是你的不對,總不能因為遲到就找藉口不上課,若是這樣,我看你每天都不必上課了。」以今早的情形『追溯既往』,她極可能天天賴床、天天遲到,然後天天…… 「你少污蔑我,今天是這學期我第一次請假。你有聽過結婚隔天就趕著上班上課的嗎?」他以為婚假只是發明好看的詞兒呀! 歐仲擎的濃眉因結婚兩字皺了下,被逼當新郎的他實在對這兩字反感。 注意到他蹙眉的反應,她猜得出他在想什麼。她這個半路賴上他的新娘,果真是惹他心煩的累贅吧! 兩人之間陷入奇異的沉默,一道聲音在此時插入—— 「先生要點些什麼嗎?」是女服務生的詢問。 「不了,我馬上走。」 「麻煩你,我要續杯。」言芷若還不想離開。 「小姐還要喝?」服務生的口氣非關無禮,他們的店若單點咖啡再續杯,同樣要算錢,然這位年輕小姐已經連喝五杯咖啡了,她覺得過量了點。 歐仲擎聽出不尋常的端倪,「你到底續幾杯咖啡了?」 「再續就是第六杯。」女服務生溫文的替眼前賞心悅目的帥哥回答,當兩人是兄妹。 「你把咖啡當水喝啊!」不像話。 「誰說的,我……剛好逛到這裡,一坐下來就懶得動。」上廁所除外。「所以就繼續續杯呀。」實際上她遙看對街的他早忘了時間,也不記得自己喝幾杯咖啡。 「不准再喝了。」他沒得商量的拉她結賬離去。再放任她待在這裡,她肯定成為喝咖啡喝到腸穿孔的第一人。 「別拉我,我不要進去。」一路被帶至他的寵物館前,言芷若急欲掙脫他的鉗制。 歐仲擎哪由得著她,「你當我想賣掉你?這是我經營的寵物館。」 她當然知道這是他的店,但她有忌憚靠近的原因,她……「我會妨礙你工作。」 「別高估你的能力、低估我的定力。」他不容反對的攬她進店裡,之所以押她回來就是怕她留在咖啡屋沒節制的喝咖啡,豈可能再放任她偷溜。 「歐仲擎!」她的神經全在踏入店裡的那一刻繃緊,警戒的欲環視店內有何寵物在,冷不防對上兩雙打探的眸子。 「歐醫師,她是……」黃家玉代表發問,出去好幾下的他竟帶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回來,她和小玫著實好奇。 微頓,歐仲擎淡淡回答,「她叫言芷若。」再淡淡引介,「這兩位是我的助理。」 他承認自己心有不甘,以致刻意隱瞞與言芷若的關係,更不覺自己情非得已娶她的事有啥好張揚。就不知有人是否會扯他後腳,洩漏他們真實的關係。 出乎他意外的,他身邊的小妻子一反與他對峙的直來直往,沒作事實的補述,僅輕點螓首道:「你們好。」 為什麼?就他對她不到一天相處卻拿捏七、八分的瞭解,她不該如此溫馴的夫唱婦隨。 「你好。」兩位助理同聲回打招呼。 鄭采玫正想追問這位名喚言芷若的女孩與她們歐醫師的關係,門邊忽傳來一名男子的喊聲—— 「呆呆,不可以亂跑!」 腳邊突有東西磨蹭,言芷若甫低下頭,一聲撒嬌似的喵嗚聲適時拋向她。 是貓!「呀啊——」 駭喊著,她在眾人錯愕中如無頭蒼蠅般橫衝直撞。 哐啷、乓當,兩隻中型玻璃水缸被撞落在地,應聲而碎,她猶仍慌亂的跌撞。 「喂,只是一隻貓……」歐仲擎拉阻不及,她慌逃的身子碰倒桌上的書籍文件,連帶桌上的茶杯也遭殃,摔個粉身碎骨。 一團亂的突發狀況令一旁的鄭采玫、黃家玉以及帶愛貓來做定期驅蚤的先生,全屏氣凝神的怔站著。 天!「言芷若,你聽到我喊你沒?!」他趕忙上前摟住她失控亂竄的身子,免得她被滿地的玻璃碎片紮傷。 聽不見他的聲音,言芷若額際沁汗、臉色蒼白,耳裡淨是貓咪的哀鳴聲,腦裡是它由她手中松掉下樓,不幸被貨車輾斃的殘酷影像…… 「不,不要!」失心呐喊著,她推開他直往前奔,只想甩離那纏鎖住她的椎心影像。 「芷若——」一個箭步,歐仲擎在她狂奔出去之前拉住神色不對勁的她。 嬌軀一顫,她軟綿綿的往下滑。 旁邊三人倒抽冷氣。 及時接抱住她昏厥的身子,歐仲擎眉心糾凝成結。他懷裡的人兒究竟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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