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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從海棠口中知道明月私逃出府,西門炎的反應只有震怒!

  關起海棠後,他立即下令備馬,打算上濯王府要人——誰知到了濯王府,卻見到大門洞開,偌大的宅第裡沉寂無聲,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爺,這是──這是怎麼回事?」隨行的傅思成訥訥地問。

  兩匹快馬都已經馳進了濯王府內院,卻不見有人出來嚇阻,這情狀實在詭異!

  西門炎神情微變,他一語不發,躍下了馬往內院而去。

  傅思成見主子下馬,也立即跳下馬尾隨而去。

  一直走到了後進廂房-才隱約聽見後頭傳來哭喊聲──「娘!娘你醒醒……是月兒不好、月兒不孝、月兒教你操心……」濯王妃寢房外頭傳出明月的哭聲。

  只見房裡站了一列王府內的家僕奴婢,算算也不過五、六人,留下來的,都是待在王府裡一輩子的忠僕。床邊除了明月和寶兒,還站了一名不斷搖頭的大夫。

  濯王府因為失勢的關係,財源短絀,王爺在世時,府中人丁旺盛、奴僕成百的景象早已經不復存。

  「大夫……我娘剛剛還能抱著我、同我說話的,你說她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為什麼……」明月哭著問站在旁邊的大夫,她不能接受濯王妃去世的事實。

  「郡主,王妃那是迴光返照,你要節哀順變,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他看明月面如白紙,身上顯然也埋有病灶,隨時有量厥過去的可能。

  「不、不是……娘不會就這樣丟下我……」明越不相信,她埋王妃身上哭泣。

  期待濯王妃醒過來的自欺欺人心態,讓明月強自撐持著,這是她到現在還沒暈死過去的原因。

  「小姐,你要保重……要保重啊!」寶兒也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小姐嫁到西門家,她原該跟著過府的,可小姐要她留下來照顧王妃,這時眼見王妃病重去世,寶兒深深自責,自覺辜負小姐的託付。

  房裡的人這時全都哭成了一團,誰也沒注意到推門進來的西門炎和傅思成。

  傅思成見到濯王府這幅淒涼的景象,他回頭望了主子一眼──西門炎跨步上前,直接走到濯王妃床邊。

  「兩位是──西門官人!」

  府裡眾人見到王妃房中突然多了兩名陌生人,全都呆住了,只有濯王府的管家大聲驚喊。

  當初在太液池畔見面,同西門炎有一面之緣的王府老營家,立即認出了西門炎。

  明月聽到老管家的呼喊,心頭一震,她還來不及回頭,就看到西門炎伸手在她娘親背心上一拍──「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娘!」

  明月想拉開西門炎,卻被一股奇怪的力道震得往後彈──「小姐!」寶兒嚇得大喊。

  明月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虛弱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登時昏了過去……明月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臉上刺痛,全身虛軟無力。

  「唔……」

  「小姐,您醒了?」

  寶兒的聲音喚醒了她,明月迷蒙地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是寶兒的臉。

  「寶兒……」她茫然地輕喚寶兒的名字,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睜大了眼,猛地從床上坐起──「寶兒,我娘她——她怎麼了!?」

  「小姐,您別急,王妃她沒事,她讓唐公子救醒了!」

  「你說娘沒事?」明月心口一松,緊接著頭部卻傳來一陣暈眩……「小姐,你已經昏迷兩天了,身子虛得很,快躺下吧!」寶兒扶著明月睡下。

  「我昏迷了兩天?」明月一點都不知道,她這一暈過去,竟然已經過了兩天之久。

  「是啊,這兩日您身子虛弱得教人擔心,都靠西門爺兒找來上好的老山參,給您含在嘴裡提氣。」

  明月聽到西門炎的名字,心口一緊。

  「娘呢?她現下在哪兒?我要去看她……」她轉移寶兒的話題。

  「不成的,您現在這麼虛弱,哪也動不了的!何況王妃正歇著,唐公子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的,」寶兒道。

  聽到這兒,明月才打消了去見娘親的念頭。

  寶兒接下道:「再說唐公子在您臉上敷了東西,您想去見王妃,也得等臉上的東西除下再說啊!」

  「我臉上敷了東西?」明月茫然伸手想撫摸自己的臉──「別碰啊!」寶兒趕緊拉下明月的手。「唐公子說,東西沒除下來之前,不能碰壞它。」

  「寶兒,你說的唐公子是誰?他麼能救得了娘?」明月問。

  「唐公子就是『回春公子』唐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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