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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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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他受傷,織雲又急切地抬眸,端詳他身上的傷口。「你受傷了?」她急急問,緊張的聲調充滿急切與關心。 「沒事。」他道,音調粗啞。 她掙扎著站起來,身上裹著布巾走到他身邊,不顧小雀的目光,將素白的手搭在他的胸口上。「怎麼會沒事?你的傷這麼深—— 」 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開。「小姐不必為一名下人擔憂。」 織雲愣住。 她的心被傷到了。 「我,」她顫聲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一名下人。」 他眼色很冷。「就算小姐不把我當下人,下人卻不能忘卻分寸。」話畢,隨即退開一步,似乎刻意保持距離。 織雲愣住,她氤氳著水霧的眸子,凝視他,失去焦點。 他移開眼,無動於衷。 「織雲姐,咱們快回去吧!」小雀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她趕緊上前勸道: 「天就要黑了,要是那頭怪物又回來,就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小雀把小姐拉開,不讓她再凝望男人。 「織雲姐要穿衣服了,你……」小雀垂著眼,竟然不敢開口要求。 障月調頭,往林內走。 「請、請你不要走太遠,請你要保護我們!」小雀又害怕起來,連「請」字都用上了。 「我在林裡。」他的聲音傳過來。小雀籲了口氣,展開緞布。「織雲姐,您快換上衣裳吧!」 織雲凝立著,沒有動作。 他的冷淡,很明顯,這不正是她想的嗎?既然做了決定,又何必後悔? 「織雲姐?」小雀出聲喚她。 回過神,織雲面無表情地走進緞布後,開始僵硬地更衣。 三人回到城中,天色已晚。她與他,都沒再說一句話。天黑後,三人終於走回宮城,而慕義竟然就在宮城門前等候,見到障月與女兒同行,他神色有異。 「城、城主,」小雀想解釋。「剛才我與織雲姐,在野泉溪遇到—— 」 「小姐累了,你先扶小姐回房,梳洗後再說。」慕義打斷丫頭的話,瞥了身邊男子一眼,神色有異。小雀連連點頭,扶小姐進屋。站在慕義身邊那名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打從見到織雲起,雙眼便定住不動,再也移不開。進主屋前,織雲還回頭凝望障月。 他仍然面無表情。 「小姐,走吧!」小雀低聲催促。 織雲回眸,臉色蒼白。 既然無法拋下顧忌,她知道,自己已經喪失關心他的權利。 慕義旁觀女兒的態度,那張蒼白的小臉,在慕義面前根本藏不住心事。 他冷眼望向障月。 那男人站在那裡,見到城主,未卑躬屈膝,反而冷漠沉著,就像慕義第一回見他那樣,疏離又冷淡,慕義因此不敢羞辱他。 而這一回,織雲走後,他甚至不吭一聲,轉身走進宮城。 慕義變臉,此人如此無視他這個城主的存在,讓他心中的不滿,累積到極點。 慕義沉下臉,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已經暗下決定。 晚間,慕義喚來小雀,把經過之事詳實問個清楚。城主難得喚她,小雀受寵若驚,於是知無不言,將小姐在野泉溪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慕義。慕義驚駭。 他未感懷救命之恩,卻對一名奴隸竟然毀辱女兒清白一事,耿耿於懷! 夜裡,慕義找來向禹,在偏廳說話。 「入夜請來總管,實在因為,有要事相商。」慕義已恢復冷靜。 他自大處著眼,決心料理此事。 「向禹為人下屬,理應分憂,城主有話請說。」向禹一貫有禮,冷靜。 「斬離突然前來,讓人措手不及,但,這也算是個時機。」慕義道。 原來,站在城主慕義身邊,那名相貌英俊的男人,就是織雲的未婚夫,斬離。 「城主的意思是—— 」向禹略一沉吟,他向來精明,一猜便中:「在索羅國事件鬧大之前,正好趁此,讓斬離將軍與小姐,儘快成親?」 慕義眯眼道:「向總管實在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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