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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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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這是傳染病的一種,最好的解釋就是,段寅知道曾經得病的人免疫,而他正好得過! 在古代得這種病的人不是被處以火刑、就是放水漂流。但是後者通常在傳染病一開始發生、人們還不知道該怎麼預防的時候,一旦人類的無知讓他們污染了河川,疾病就會轉成可怕的瘟疫,殺害成千、上萬條人命。 「我只是府裡的奴才,你可以不必照顧我的。」望著他暗的眼,她訥訥地說。 能發病到險些奪去她的命,可知這一類傳染病的可怕程度。縱使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感染,也沒有照顧她的義務。 「奴才也是一條命。」他的聲音很低嘎,說出口的話顯得格外有感情。 心宓無語了。她開始懷疑之前自己認識的他、以及現在的他——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你才剛開始痊癒,別費太多力氣,喝一點粥,然後好好休息。」他離開床邊,從一個可以開關的窗格裡取出一盤食物。 原來這幾日喝藥、飲食、以及衣物都是藉由這個活動窗格從外取得的。一旦兩人用過的衣物和餐具,就盡數燒毀。 他將食盤放在案上,拿起飯碗盛了些粥,這才回到床邊。「張開嘴,你得吃點東西。」 他打算喂自己嗎?心宓羞怯地伸出手。「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想接過飯碗,他卻避開她。 「你的手還不穩定,還是讓我喂你!」他舀了一瓢白粥,放在她嘴邊。 明知道他是好意,心宓只好乖乖地張開口,咽下白粥。 就在心宓咽下白粥同時,他的眸子變得又黑又沉。 他喜歡她乖乖聽話的樣子! 一旦她不再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他對她的心防就會撤了幾分。 等一碗白粥喝得見了底,心宓也累了。 「好好睡吧!」他扶她躺回床上。 段寅吹熄了燈,瞌睡蟲便以驚人的速度爬上她的眼睫……幾乎是立刻的,心宓就沉入黑甜的睡鄉。 *** 夜半,心宓被一陣冷風刮過空地的呼嘯聲吵醒。 外頭的風很大……她睜開眼,湊著月光,轉頭就瞧見躺在石子地上的男人。 兩隻炭盆子的火滅了,她身上不知何時裹了厚厚的毯子。她怔怔地瞪著衣著單薄、身上只蓋了一床薄被的他。這麼冷的天,段寅竟然睡在冰冷的石板上,把溫暖、舒適的大床和暖呼呼的熱被讓給她一個人睡!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只蓋著一條薄被、睡在石板地上,她的心臟突然糾成了一團。 吃了碗白粥、睡了一覺,似乎力氣又回復了不少。心宓在自個兒赤裸的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毯子,之後悄悄下了床。 雖然兩腳仍然稍嫌無力,卻已經足夠她躡手躡腳走到他身邊,然後蹲下來——「有事?」 「啊——」 黑暗中嘶啞的男低音險些嚇破了她的膽。 心宓像被捉到做賊一樣心虛——「我、我……我只是想瞧瞧外頭,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狡辯,慶倖黑暗中他看不見她熱燙燙的臉正紅得像只熟蝦子。 「你不能開窗吹風。」他從石板上坐起來,一抹笑痕掠過嘴角——他分明看見她走向自己。 「噢……」 無聊地在他左右聞繞,然後像是不經意似地問他:「你躺在石板上,不冷嗎?」 他咧開嘴。「放心,我不怕冷。」淡淡地說。 她不會明白他習得上乘內功後,身體冷熱不侵的程度,若非如此,他不會在那場大病中活下來……「騙人吧!你別逞強啊,我不會笑你的!」心宓用現代人的眼光思維,理所當然地不相信。 紐約的冬天,沒有電毯她是絕對話不下去的! 「你關心我?」他突然問。 「我——我只是很善良,換了路上的流浪犬、流浪貓我也會關心的!更何況你還救了我的命。」心宓很用力地解釋,可不希望他「誤會」。 「說了這麼多,你累不累?」他問她。 「啊?噢……」 「既然累了,咱們就一塊上床睡吧!」他若無其事地道。 心宓瞪大了眼睛。「一塊——上床睡?」 「當然。你不是不希望我別太逞強,這裡就只有一張床,咱們只能一起上床睡。」他逗弄她。 心宓咽了一口口水,她很認真地考慮再考慮,再三猶豫——終於,她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 「好、好吧!可是你不能、不能越過這裡喔!」 心宓利用厚毯子,涇渭分明地隔開一條楚河漢界。她說服自己,只因為側隱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才讓他上床與自己同睡。 厚毯子仍然密實地裹在身上,心宓謹慎地背過身去,遠遠的縮在大床的另一頭。 夜色仍然又濃又重,心宓雖然掙扎著想保持清醒,可討厭的周公仍然很快地找上了她…… 雖然心宓身上裹著層層的厚毯子,但越來越低的溫度還是讓她冷得全身縮成一團。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唔……」 一陣溫暖突然包裹住全身。刺骨的寒冷讓心宓朝著包縛住自己的熱源越靠越近。 「嗯……」 彷佛有人溫柔地在按摩著自己的胸口,一陣舒服的戰慄掠過心宓全身,她情不自禁地呻吟,窩向後方溫暖的來源。 「抬起腿,讓我試試你的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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