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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我要他們暫時各自躲避,暫時不要回到總會,以免讓人循線找到這裡。」歐陽晏平扯扯唇道。

  「你不該自己去的。」臧溰成不苟同的皺皺眉。

  「我別無選擇,本來我是想要你帶著婧兒先回總會的,可你卻半夜離開。」歐陽晏平的黑眸眯了眯,詢問的瞅著臧溰成,「為什麼先走?這不是你的作風。」

  臧溰成回避的移開視線,乾笑幾聲道:「想走就走了,沒有理由。」

  「這麼簡單?」歐陽晏平狐疑的觀察著他,心中那股疑雲不散反增。

  臧溰成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雙手一攤,笑道:「否則你以為呢?」

  「算了,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我想問你有關婧兒的事。」他不著痕跡的移開話題。

  「婧兒?她又惹了什麼麻煩嗎?我想長老們不會願意收留她的,想必是你費了不少的苦心才說服他們的,對嗎?」

  「沒想到你這麼瞭解她?」臧溰成掩飾話中的苦澀道。

  歐陽晏平沒察覺好友的異樣,唇角勾起一抹難得的溫柔道:「其實她的本性善良,只是過於驕縱了些,我相信長老們以後會發現她的優點的」。

  「以後?你打算把她一直留下?」他知道晏平還不知道有關他們的婚約,那麼,他有什麼打算呢?

  一抹稀罕的困窘閃過他一向冷靜嚴肅的俊容,讓臧溰成的心驟然一驚。

  「晏平,難道……難道你……難道你喜歡她?」臧溰成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快顫抖起來。

  「我沒想到,不過,沒錯,我喜歡她。」歐陽晏平承認道。

  「可是你不是對她一向不假辭色?而且,還一直想要趕走她?」

  「我想我是怕自己會喜歡上她,所以才不想讓她跟著我們吧……」歐陽晏平淡淡的笑道:「不過人總是抵擋不住命運吧,或許她註定要賴我一輩子呢?」

  這是歐陽晏平嗎?那個總是把國仇家恨放在心中第一位的白幫大當家?看來,婧兒若非在他心目中佔有相當重的地位,今日的歐陽晏平也不會流露出這般溫柔的神色吧?

  「那冰姬呢?你打算怎麼處置她?」臧溰成強迫自己平常化的問。

  歐陽晏平緊擰起眉,「我會向長老解釋清楚,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央求長老取消這段註定悲劇的婚姻。」

  以往他不信情愛,所以當長老要求他娶冰姬以報答救命之恩時,他一點都不覺得對他會有什麼影響。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懂得情愛的滋味之後,就絕對不能辜負冰姬,只為了報恩而讓她陷入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之中。

  「我懂了,為了婧兒,你實在改變太多了。」

  「別損我了。」歐陽晏平淺淺扯唇,「對了,最近朝廷的動作似乎有愈加嚴密追查白幫的跡象,要麻煩你吩咐兄弟們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要露出破綻。」

  「我會的。」臧溰成倏的站起身,勉強笑笑,「你好好安心把傷勢養好,我會留意一切的。」

  「謝謝你。」歐陽晏平欣慰的點點頭,對於他更加穩重的轉變,感到寬心。

  臧溰成朝他點頭示意,在轉身的同時,臉色霎時凝重了下來。

  原本他還奢望婧兒只是在單相思,過一段時日便會死心回到他身邊,可沒想到原來他們竟然是兩情相悅?

  呵……他自嘲的牽動著唇瓣,發現自己才是那個一頭熱的人,原來這滋味實在不好受,可如果硬是要做那個棒打鴛鴦的罪人,更是難當啊。

  微風輕撫過他緊擰著的眉梢,一個他畢生最艱難的決定,緩緩的在他心中生了根。

  秋風緩緩揚起,時序在逐漸在轉變。

  歐陽晏平動了動身子,決定不再繼續躺在床上當個病人,他還有太多的事情必須去做。

  「晏平?你怎麼不躺下,等會兒傷口又裂開怎麼辦?」冰姬端著盆水步入房內,一見他在房內走動,連忙勸阻。

  「我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我得趕緊跟長老們研討一些接下來的行動不可。」歐陽晏平拒絕回到床上,在桌前坐下來。

  「其實你不用這麼操勞,很多事交給溰成去做就可以了,他最近穩重了不少喔。冰姬將水盆放下,扭了條毛巾讓他擦臉。

  「謝謝。」歐陽晏平接過毛巾,輕聲道謝。

  「我們之間還需要言謝嗎?」冰姬接回毛巾,淺淺笑道。

  這一句話讓歐陽晏平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輕歎聲道:「怎能不謝?當初若非你自清軍手中救下我,我現在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什麼仇都有不作報了,更何況……你的臉也是因我而留下傷疤,只道聲謝,尚不足表達我對你的萬分感激。」

  「那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上。」她不喜歡他老是對她道謝,那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總是只有恩情罷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歐陽晏平垂下長睫,半晌,又倏的抬眼道:「冰姬……對不起。」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剛剛是道謝,現在是道歉?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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