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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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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姬坐在「摘月閣」的廂房中,梳理著她的頭髮,一旁站著的是這摘月閣的嬤嬤,這嬤嬤正苦口婆心地規勸著她簽下賣身契。 罔市做老鴇這一行做了這麼多年從沒碰到過這麼難纏的姑娘! 不肯簽賣身契,不肯陪客人上床甚至以蒲扇掩面不肯讓別人見著她的廬山真面目! 又不是長得羞於見人,她每天不是用薄扇掩面就是躲在紗帳後頭,白白浪費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勝西施塞貂嬋的面容。她來這裡三天,造成莫大的轟動,但她堅持只賣藝、不賣身不賣笑,在粉帳後頭焚香操琴,偶唱一兩首江南小曲,她愈顯得神秘大夥兒對她愈感到興趣,使得她的場地場場爆滿,直比「飛月閣」的名妓柳詩昀。 只不過人家柳詩昀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夜值千金,而眼前這神秘美人一夜行情已經到萬兩了,偏偏現在自個兒手頭上沒有這淩兒的賣身契,拿她沒辦法,也沒辦法逼她接客。 所有能用的招術她這做老鴇的早用不著了,否則哪還要現在在這裡低聲下氣地求她簽賣身契呢?淩兒來的第一天,她這嬤嬤就派了三名院裡的打手去嚇她,沒想到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淩兒提著那三名大漢來找她,當場劈斷廳裡價值不菲和闐玉桌,還說誰敢逼她下場就如同那桌子一般,弄得她不敢再耍任何陰狠的手段。 「淩兒,就算我這嬤嬤求你,你就勉為其難簽一下吧,隨你開個數,多少不是問題。」罔市放低姿態地求她。 淩姬放下手中的玉梳,很不耐煩地回過頭去瞪著那名老鴇,「不簽,不簽,不簽!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可以馬上走人!你要是再吵的話,晚上的場我也不打算接了,反正我只是賣藝而已,到大街上表演我也一樣可以過活,幹嘛到你這『摘月閣』吃苦受罪,聽你在這裡說這一些廢話!」 別人怕這惡老鴇她淩姬可不怕呢!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天,她知道現在正紅,紅得都發紫了,既然紅她就要耍大脾氣,反正老鴨也拿她沒辦法。 要簽賣身契? 算了吧!她又不是大笨蛋,她要是簽了以後不就被這老鴇婆吃得死死地,就算要她乖乖接客她也得乖乖聽話,她才沒那麼笨呢! 現在距離她和耶律焰的婚期還有五天,據她所知耶律焰並沒延後婚期,少了新娘的婚禮還辦得下去嗎?那場婚禮一定會開天窗的,除非——他找到她。 不,不可能的,她已經躲了二十三天了,安然地躲過他二十三天了,只要再五天,她就可以自由了。 她之所以用蒲扇掩面,不肯見人是為了怕碰上熟人,將軍府見過她的人不少,要是隨便碰上一個她豈不是完蛋了?所以嘍!她現在才會這樣遮遮掩掩地不敢見人,就算是彈琴的時候她也會把帳子放下來,才不會讓下頭的人看見她。 不過,她今天要破先例了,原因是——缺錢。 從大遼要到高麗的盤纏必然要花不少錢,如果沒錢可就慘了,現在連年戰亂,搞得民不聊生,想投靠民舍白吃白喝大概是行不通地,所謂:「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大概就是這種亂世最佳的寫照吧! 所以她答應老鴇今晚要接一名客人,只有一名喔!她開價千金,看誰願出千金一觀她廬山真面目。只要出千金她就露臉,給老鴇抽個一百兩,剩下的也夠她到高麗去了。 「嬤嬤,你說今晚要千金買我露臉的是誰?你先和我說一聲,我等一下好應付他。」淩姬把一根金釵插在頭上,隨口問了這一句。 「淩兒,今晚出千金的是位名將軍,他用三千兩黃金的高價買你一面,是將軍喔!你可要好好服侍,不,是招待他,我們可惹不起人家的。」罔市在心裡偷偷笑著。 「將軍?」淩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出千金的人是名將軍。完了!將軍——是耶律焰嗎? 「是耶——律——將軍嗎?」淩姬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幾個字來,她實在快嚇死了,嚇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上天保佑,千千萬萬可不要是耶律焰啊! 「耶律將軍?不是啊,不是耶律大將軍,是摩會將軍,關耶律將軍什麼事?」罔市不明白地問。 呼!好險,只要不是耶律焰,是誰都沒有關係了。 「沒有沒有,沒什麼啦!嬤嬤,你先下去,我要換衣裳了,你放心,那名摩會將軍我會好好招待他的。」淩姬轉身回去繼續梳妝,以至於沒看到老鴇罔市臉上那抹十分怪異的微笑。 耶律焰獨自一個人待在以前淩姬所住的那一間房間中,望著房中的一切景物。 在二十三天以前他的姬姬還待在這一間房間中,和他一起吃、睡,他也可以吻著她擁著她,享受著屬於他的軟玉溫香…… 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該死!已經二十三天了,她都毫無音訊,那群飯桶也不曉得在做些什麼,要他們找個人找成這樣! 「將軍!」門外傳來莫即爾的聲音。 「進來。」耶律焰不耐煩說。 「將軍,丞相在今晚設宴在『齊月閣』要邀您去,您打算去嗎?」莫即爾緊張得直冒冷汗,要不是那個負責傳話的侍衛死命活命求他,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靠近將軍方圓二十米之內。 耶律焰回頭看看莫即爾,臉上依舊是一臉駭人的威嚴與不可侵犯。 莫即爾嚇得連吞了好幾口口水,正在祈求上天不要讓他英年早逝,才二十幾來歲就得一命歸陰。 「將軍……」 「準備一匹快馬,即爾你和我一塊去。」耶律焰用不帶任何溫度的語氣,冷冷地下了這道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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