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朱茱 > 賴你一輩子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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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流理台前,掉下眼淚,她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獨立一點? 如果隔壁的邵先生現在在她身邊,那該有多好,他絕不會讓牛排焦成木炭,做事幹淨利落的他,更不會讓廚房變成垃圾場。 像她,手忙腳亂、忘東忘西,什麼事都做不好。 她抹著眼淚,挫折感極重地忍不住想依賴起邵煜。 「嗚——邵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邵煜甩著車鑰匙,嘴裡吹著口哨,走進古色古香的茶藝館,心情好得不得了。 「心情這麼好?」長髮披肩後梳,身穿中山裝,年約四十的邵閑雲,神情閒適地替邵煜斟了一杯茶。 「有嗎?」問話的同時,邵煜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消失。 「早上和你通電話,你還像只噴火恐龍。」 「火也有噴完的一天。」他大口地將茶幹盡,「還有,不要每次都約在這種地方,好像說話大聲點都不行。」 「這裡正適合你培養性情、磨去暴躁性子的好地方,我可是用心良苦。」 「哈!還真是難為你。」邵煜諷道。准是老媽唆使的。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淺笑,優雅地運壺一圈。 邵煜看著他緩慢如打太極般優雅,卻又不失力道的動作,不禁憶起塗盼盼泡茶時的專注模樣。 雖然當時她的臉髒兮兮的,但卻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令人不自覺地盯著她微微低首的模樣瞧。 尤其見他糟蹋了好茶時,她那噘著嘴生氣的模樣,簡直可愛得令人忍不住想掐掐她氣鼓鼓的臉頰。 他記得那天喝的好茶叫紅袍,瞧塗盼盼認真的表情,她應該很愛這種茶。如果他送她,她會不會開心得直對著他傻笑?他真想見見她憨柔的笑容。 「對了,有沒有武夷山紅袍?」 「你又不泡茶,問這個做什麼?送人?」邵閑雲看了他一眼。 「到底有沒有?」 「這麼著急?不像是求人的態度。」 「叔叔!」邵煜叫道。 「叔叔?我還以為我是你的仇人呢,每次見面沒有一次給我好臉色。」 「不給就算,小氣!」邵煜生氣地撇開臉。 「你以為紅袍說有就有嗎?它一年才產個一兩斤而已,有時候,有錢還買不到,所以除非是行家、有緣人,否則我絕不輕易拿出來。」 邵煜聞言一愣。那塗盼盼是當他行家,還是有緣人?他希望是後者,畢竟她曾「不小心」睡在他家,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嘛。 「如果讓不識貨的人當水喝,那豈不糟蹋?」他緩緩地淺嘗了一口茶。 邵煜尷尬地吞了口口水。原來紅袍真這麼珍貴,難怪那天看似憨柔、沒脾氣的塗盼盼會趕人了。 「你還沒跟我說,你要紅袍做什麼?」邵閑雲睨著邵煜。 「送人。」邵煜沒好氣地實說。 「什麼人要你送這麼珍貴的茶葉?是朋友還是愛人?」 邵煜忽然胸口一窒,像是讓邵閑雲的話給哽住了呼吸。 他叫道:「喂!你煩不煩呀,你到底送不送?」 「這事不成。」紅袍是他的珍藏,他不可能讓邵煜這個不懂茶道的人,拿去亂送人,「說點正事吧,你父親要你回去幫他。」 「他那麼吃得開,少我一個沒關係。」 「他需要你在商場上的人面。」 「你不是常說,他的客戶都讓我的自以為是給得罪光了嗎?」他反譏邵閑雲一記。 邵閑雲搖搖頭,淺笑,啜了一口茶,突然說道:「聽說你想見見珍妮佛·蓮娜?」 「哼!你的消息可真靈通。是忠河?」 邵閑雲沒應答,接著說道:「你父親說了,只要你回去幫他,他就安排你和珍妮佛·蓮娜吃個飯。」 「哼哼!」這次邵煜哼得更重、更不屑,「你覺得他的官腔能信?官字兩個口,黑白、是非全讓它說了。整個家族我為什麼只和你說得上話,就是你隻字不提政治,不像我父母,十句總有九句離不開政治,煩死了!」所以他才決定自己在外買房子,好樂得耳根子清淨。 「你不也是滿口設計經?」邵閑雲淺笑,「你爸媽也是身不由己的,為了支持他的人,他只有做得更好。」 邵煜轉開臉,沒有反駁他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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