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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哎呀,我哪來什麼男人?」她尷尬地撇開臉,硬是逼自己擠出一抹笑。

  「別躲!」她想逃,他偏不如她願,居高俯身攫住她的下巴,硬是霸道地闖進她的眼界。「我就是你的男人,為什麼你老是不肯承認?」

  如果連肌膚之親部不能算數,他都不曉得何種狀態下,才能讓她認清這個事實。

  桃桂眨眨眼,閃躲地垂下眼瞼。「我說過,那是個意外……」

  「該死的意外!」他的眼閃過一絲狠戾,說不出那句話之所以揪緊他心臟的理由。「我要說它不是意外,它就不是意外,你懂嗎?」他幾乎要咆哮了。

  「它是意外,而且是我自己造成的。」她忘不了是自己主動求歡,面他只是被動地接受她的誘惑,合該自己要承擔後果,她不會後悔。「你一點都不需要感到內疚,真的。」

  天殺的內疚!他還來不及發作,微波爐便適時地「當」了聲,及時拉回他的理智。

  憤憤地沖進廚房拿出馬克杯,他順手抓了副防燙手套,一併交到她手上。「小心點,別燙著了。」

  「謝謝。」桃桂感動地接過手,朝冒著煙的牛奶輕吹。

  「別對我說那兩個字。」他氣悶,卻找不到自己生氣的理由,更悶。

  「嗯?」這很正常,是一般禮貌,她不懂他為何要求自己別對他說謝字。

  煩躁地扒扒黑髮,他從不曾像現在這般自我厭惡。「快喝,不然等一下又涼了。」

  她還能說什麼呢?當然只有乖乖聽話的分。

  僵凝好些時刻,就在她杯裡的牛奶快見底的時候,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月眉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喔。」跟她猜臆的相去不遠,她明瞭地點了下頭。

  「可那些都過去了。」他突地蹲在她腿邊,凝著她那張令人安心的圓臉。「現在我身邊沒人,你呢?你有嗎?」

  無法確認上次那傢伙或任何其他男人是否佔據她的心房,他瞬時不安了起來。

  「啊?」她怔忡了下,不明白他的意思。「幹麼問這個?」

  「因為……我想跟你從頭來過。」

  從頭來過?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切切實實地困住蔡桃桂的思維。

  她的腦袋當機、思緒混沌,茫茫然的不知所措,只是機械式地做著該做的工作,日復一日。

  白天,她可以躲在花店不見他,回家之後,她又把自己關進房間不理他,但即便如此,她仍明顯感受到他的關心及注意,在不得不離開房間時,以及許多生活小細節上。

  當然,他經常不在,畢竟房產經紀不是那麼輕鬆的工作,但他會貼心的在她房門上貼張小紙條,像個丈夫對待妻子一般仔細交代去處。

  聯絡方式更不用說了,為了她粗線條的性格,他在每張零散的小紙條裡都寫上他的手機號碼,幾乎是強迫性地要她記下來。

  每每用餐時間一到,她的手機或花店裡的電話就會響起,提醒她該吃飯了,休息時間亦然,讓她充分感受到他的「存在」。

  或許是她的躲避太過明顯,在做過「驚天動地」的宣告之後,屈允堯便不再在她面前重複提及這個話題;這讓她輕鬆許多,卻又矛盾地感到些許失落。

  會不會……會不會他只是一時興起,故意逗著她玩的?

  可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這麼體貼?說真的,她都糊塗了。

  送走一位來訂花圈的客人,韓樂樂回頭瞧見再度陷入空茫狀態的蔡桃桂,她挑起眉,嘴角揚起頗具心機的笑意。

  早在她派呂宗翰向那個桃花男放風聲之後,隔天她就知道自己的猜臆成真,那桃花男果真是桃桂蓄意保護的「播種男」,偏偏桃桂半點口風都沒向她透露,超沒有良心。

  因此她決定好好地「戲弄」桃桂一番。

  「嘿嘿!聽說小Baby的爹出現了是吧?真是可喜可賀!」樂樂稍嫌過度熱情地湊上前去,只差沒用力抱住蔡桃桂。

  未料桃桂的反應冷淡得緊,僅是瞪她一眼,然後就事不關己似的保持沉默。

  「欸欸欸,什麼態度?這麼冷淡喔?」以她和桃桂之間的交情,斷沒有讓桃桂如此冷淡對待的道理,樂樂玩心大起,不論桃桂的臉怎麼轉,她就是非得出現在桃桂的眼前不可。

  在連續幾次閃避不了之後,桃桂歎了口氣,知道韓樂樂這回是來真的。

  「樂樂,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才想問你怎麼樣咧!」她認識的桃桂一直都像開心果,曾幾何時像最近這樣三天兩頭失神、歎氣?她才是不習慣的那個好不好?「你是怎麼回事?我跟你說話都不回答我?」

  「……我在想事情。」偏偏以她簡單的頭腦,怎麼樣都想不透啊!

  「想什麼?是不是想怎麼跟孩子的爹共享未來?」嘿嘿,好好奇喔!別人的戀情她可以絲毫不在意,唯有對桃桂的感情路她感興趣得緊!

  桃桂覦她一眼,沮喪地搖了搖頭。

  樂樂挑起眉尾,同樣以斜眼睨她。「現在是怎樣?搖頭是什麼意思?」她是有看沒有懂,一點都不明白桃桂的意思。

  「樂樂,你很清楚我跟他是不可能的。」經過這幾日的思考,她仍認為雙方差距過大,與其接受了再來受傷,不如一開始就放棄。

  「為什麼不可能?」桃桂在說哪一國的方言?她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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