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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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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發上猶豫著,思及丈夫可能的怒焰,不禁啞然失笑。 從認識他至今,他不曾在自己面前發過脾氣,不論是對別人或對她,一次都沒有,她怎會認為他會生氣? 不少人誇他脾氣好,她也如此理所當然的以為,但,沒有情緒波動真代表他脾氣好嗎?還是他根本沒把發生在身邊的事當成要事,根本沒將那些人事物放在眼裡。 坦白說,自己和丈夫之間,她一直是主動的一方;忍不住被吸引而偷窺他、主動示好甚至求婚,全都是她主導,他只是被動接受而已,她常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真是奇怪的組合啊!這樣的兩人也能當夫妻,而且還能共處得相安無事,偶爾她也感到不可思議。 丈夫的心思藏得太深,深到她無法探知的境界,她除了對目前的生活感到無趣之外,丈夫的真實心意更是她難以觸碰的區塊……… 就在她幾乎被自己負面的想法吞噬之際,家門突地被打開,瞬間令她回到現實。 「老婆,我回來了。」戚易軍進了門,見她若有所思的坐在沙發上,帶著笑意開口叫喚。 「事情處理完了吧!」孫苡淩起身迎向丈夫,立刻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跟樊喝了兩杯,放心,只是啤酒。」他習慣性的將公事包遞給她,順口解釋道。 「沒事幹麼大白天喝酒?」她不甚贊同的壁起眉心。 「天氣熱嘛,喝點啤酒消火。」他隨意扯了個謊,算是善意的謊言,並帶著點心虛的扯開話題。「你剛才在想什麼?」 「咦?」他看出她在想事情?也好,既然他問了,她就順水推舟的與他商量。 「嗯,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他扯開領帶,踱到沙發邊偏徽地坐下。 「我……想去外面上班。」凝著丈夫的俊顏,她將公事包放到鞋櫃上,藉此避開丈夫的眼光。 戚易軍正想舉手枕至後腦,在聽到她的話之後,才舉起的手臂像定格似的停在半空中。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遲鈍的發現自己僵硬的動作,他訕訕的將手臂依原來的意思枕至腦後,腦袋卻不由自主的轉動起來。 她對目前的生活不滿嗎?幹麼好好的清閒日子不過,非得到外面去工作? 「也不算突然,我想了好些時候了。」她咬了咬唇,轉身到丈夫身邊坐下。「我很感謝你給我安定的生活,也曉得你是捨不得我累著而請來鐘點女傭打點所有家事,但天天在家無所事事,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怎麼會沒用呢?你的存在是我努力工作最大的動力。」他好驚訝,自己竟不曾察覺老婆心裡是這麼想的。 「可是我在家裡的功能,就跟那只花瓶差不多。」她指了指玄關處的擺設花瓶,那花瓶至少還有插花的功能,而她什麼都沒有。「正好我以前上班的那家貿易公司一個同事自己開了文具禮品公司,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幫他,我想機會難得,所以……」 「你有必要讓自己那麼累嗎?」以前的同事找她?不知怎的,他心裡不太舒坦。 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老婆,而是光聽她這麼說,就感覺那個什麼同事應該對她頗有好感,不然不會在她離職一年多後還找她合作:說他大男人主義作祟也好,說他疑心病重也罷,他就是不舒坦! 為了不讓她多想,他刻意隱瞞何馥馨的事,沒想到她竟大喇喇的直接挑明瞭說,還想去對方的公司上班,教他心理不平衡到一個極點! 「……你生氣啦?」隱約察覺丈夫的口氣夾帶著隱晦的怒火,她瑟縮了下,沒敢再繼續堅持。 「我沒生氣。」他口是心非。 「可是……」你明明在生氣嘛! 「我說我沒生氣,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他不自覺的加大音最,藉以掩蓋自己的心虛。 短短幾個字讓家裡的氣氛變得凝重,孫苡淩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從不曾用這麼惱怒的口吻對她說話,更不曾用過如此苛刻的字眼,他還敢說他沒生氣?她要是信他才有鬼! 「我不去了。」她受傷的撇開臉,起身想回房。 直至現下她才明白丈夫的態度也能傷人,這是她以往不曾發現的樣貌,或許她該開心自己更接近真實的他,但她很難不感到受傷。 「苡淩。」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太咄咄逼人,下意識伸手拉她。 「沒關係,我不是非要去上班不可。」家庭與工作若不能兩全,她寧可選擇家庭。 誰叫她就是捨不得這個男人? 「抱歉,我太大聲了。」他懊惱的自我反省。 「每個人都有情緒,你不必向我道歉。」她感到一陣鼻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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