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子紋 > 枕邊敵人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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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雷複生嘗嘗被最親近的人背叛是什麼感覺!」董柏恩露出諷刺的笑容,「這也是我用你的名字去買土地的原因,這一招很高明吧?」 嘴巴中的苦澀幾乎使她說不出話,她的臉明顯因受到傷害而顯得震驚。 「時至今日,我要雷複生付出代價,我不會收手的,」他語帶肯定地說道,「我會逼死他,我一定要他死,你能容許嗎?」 她慌張地搖著頭,似乎想藉此躲掉他的問題。 「你能容許嗎?」他並不放過她,緊抓著她問,「就算我願意繼續跟你在一起,但你可以允許你自己跟一個逼死你父親的人在一起嗎?」 「我……」 「你不能!」他直接替她回答,「你心腸太軟,你不可能將雷氏破產這件事置之度外,所以我們分開,對我們彼此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她一定是在作夢,等醒了之後,一切都沒事了。雷茵搖搖頭,腦海中下意識地拒絕去聽他的話。 「你只想到你認為的,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雙手用力一揮,使勁地打著他的胸膛,「我一直以為你是君子,我還跟我媽說,我嫁給了一個疼我、愛我的好丈夫,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個小人。」 「我做事或許不夠光明磊落,但真正的小人是你爸爸!」他抓住她揮舞個不停的兩隻手,毫不留情地說道,「你該恨的人是他,你別忘了,他也算是逼死了你媽媽的人。」 「不是!」雷茵甩開董柏恩的手,「我爸不是……」 「是他,因為他外遇,」董柏恩說道,「他帶著侯嘉雲和雷帆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她才會心臟病發。而且,她的藥前幾天就吃完,她叫雷複生帶她去醫院,而雷複生總推說沒空,所以她才會沒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再也沒有說完話,她深受打擊地轉身沖出了董柏恩的辦公室,腦中只閃著一個念頭——毀了,她的世界真的毀了。她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傷害她,她不想恨任何人,她不想,真的不想…… 如行屍走肉一般,雷茵緩緩地走在穿流不息的大街上,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只有她一臉失神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要走去什麼地方,原本愛她的丈夫竟然變成一個陌生人,家人對她又不諒解。她感到茫然,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姊!」雷帆由雷茵的身後追上來,他雖然讓雷茵單獨去見董柏恩,但他依然不放心的守在大門口,雷茵一沖出來,他便尾隨著她,直到她的臉色變得平靜,他才敢上前。「阿帆!」她看到雷帆一臉的擔憂,忍不住鼻頭一酸,或許現在這世上還是有一個人真心地關心她。她的頭低垂,臉上的淚不停的掉,「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不會的,」此時此刻,雷帆對董柏恩恨到了極點,恨他不僅害得雷家破產,更恨他是個欺騙感情的大騙子,「你還可以回雷家。」 「爸不會留我。」 雷帆拍了拍雷茵的背,要她放寬心,「爸雖然生氣,但是他心裡一定也明白,你也是受害者。」 關於這一點,雷茵並沒有那麼樂觀。 「我們走吧!」最近天氣不是很穩定,尤其是在午後常來一場急雨,所以雷帆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回家,不一定還可以想想辦法。」 她並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好想,但是她也只有跟著雷帆走的份了。 雷家裡外一片沉默,雷帆將車駛進車庫時,敏感的察覺異樣的氣息,但他識趣地沒有開口。雷茵一臉的神遊太虛,一點也沒有嗅出空氣中有何不對勁。 「姊,下車吧!」伸出手,雷帆輕搖了下雷茵,示意她到家了。 「噢!」雷茵推開車門,下車。她的雙眼紅腫,臉色也顯得十分蒼白,但是還算平靜。 兩個人一跨進客廳,便驚訝地發現,家中的司機包括清潔女工都聚集在客廳之中。 「怎麼回事?」雷帆走快了幾步,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雷複生。 「你看不出來嗎?」雷複生不諒解地看了雷帆一眼。公司出事之後,就常常不見這個獨生子的人影,他的不滿可想而知,「家都敗了,還請這麼多人,跟錢跟不去啊?」 「錢是可以想辦法的。」侯嘉雲尖銳的聲音響起,「少了這些人,我以後要怎麼辦?」 「以後我們連三餐都有問題,你還想著要人伺候?」雷複生的聲音滿是指責與不滿。 「我……」她一時啞口無言,「我這麼做有什麼錯?我們破產了,你要我以後怎麼見人?」 「媽!」雷帆欲阻止侯嘉雲再說下去。 「你是怕我還不夠煩是嗎?」雷複生站起身,要不是這一輩子沒打過女人,他真的會給她一巴掌。 「你這麼凶做什麼?」也顧不得是在下人和自己的兒子面前,侯嘉雲只要一想到未來的歲月,立刻歇斯底里地跟雷複生吵了起來,「是你才會相信那個賤人帶回來的男人,什麼賺好幾億,現在什麼都沒了。」 「你這個女人……」 「爸、媽,你們都冷靜點,少說兩句。」雷帆站在兩個老人家的面前,硬是將兩個人分開,「現在大家都很煩,但我們總會想出辦法渡過這個難關的。我們不要自亂陣腳。」 「想辦法?」侯嘉雲的聲音令在場的人感到緊張,「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好想?二十幾億,我們怎麼賠……」她的眼角此刻瞄到站在大門口遲疑著不敢進門的雷茵。 「你還敢來?」她一個箭步拉著雷茵進門,「來這裡看熱鬧的是嗎?看我變成這樣,你開心了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不安什麼好心,你一定是想要看我出醜,替你媽討個公道是嗎?」 「我沒有!」雷茵不知道自己能跟誰求救,只有自力救濟地將侯嘉雲的手推開,她的手臂上被捏得紅腫了一大塊。她還記得,在她母親過世時,她還未被送出國念書那一段短暫的光陰裡,侯嘉雲也常常因為故打她。她的小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只覺得自己很無辜,而今,她已經長大,面對著侯嘉雲的指責,她依舊無招架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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