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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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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造反逼宮嗎?!」於祺上前,不客氣的拉開於皜。 於皜冷冷的望著他。 看到他的眼神,於祺微楞,身子僵了下。 他向來沒把於皜放在眼裡,一方面他母妃早逝,沒有任何強而有力的靠山,再者他也從未表現出對皇位有任何野心,但現在他的眼神氣勢和外頭的大軍…… 「父皇,于皜想造反啊!」于祺指著於皜指控道,簡直是做賊的喊捉賊。這些年來,為了得到那萬人之上的位置,他情願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縱使是手足,他也毫不留情的誅之,到此要緊關頭,可不能功虧一簣。「來人!還不護駕,把人押下,斬立決!」 方道生立刻附和,「是啊,寶親王想造反,還不將人給押下!」 外頭的禁衛軍統領才動一下,立刻被帶人守在外頭的衛華給擋了下來。 「那些兵馬是朕要寶親王帶進京的。」於光開口,聲音虛弱卻有著威嚴,「朕想看看寶親王是帶著怎麼樣的兵馬,可以在短短八月退敵立功,朕要好好的賞寶親王,還有這些功臣們。」 「可也不需帶這麼一大群人啊!看起來像要造反。」方道生的心跳如擂鼓,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 「宰相是懷疑本王會造反嗎?」於皜轉身冷冷的看著方道生。當年就是他殺了他外公一門,逼死他的母妃,更害得宮家家破人亡,他說過他會報仇,為自己也為宮雪霓,他不會放過這個人。 方道生的表情微僵,連忙跪了下來,「臣不敢。」 「宰相位高權重,豈有不敢之事?」於皜臉上掛著淡淡的諷笑。 方道生縱使心中不滿,但是一想到外頭的兵馬,也只能恭敬的磕頭求饒。 「大丈夫果然能屈能伸。」於皜哼嗤道,要不是父皇重病,他真想現在就殺了他。 於光突地感到一陣暈眩,神色看起來十分痛苦。 於皜察覺,跪在他身邊詢問,「父皇?!」 於光目光柔和的看了看他,看著兒子威嚴穩重的模樣,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是時候了……大臣聽令,大皇子于皜人品貴重,必能克承大統,朕立于皜為儲君,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這簡短的幾句話如驚雷般在冷肅的大殿之內炸了開來。 於皜心中一陣激動,不論他願或不願,這天下已握在他的手裡。 於光握著他的手,滿臉慈愛的交代,「皜兒……當個好皇帝,完成父皇未成的大業。」 抬頭看見於祺一臉的不平,他不由得被挑起了怒氣,「你——好自為之!」 「我不服!」於祺吼道。 「你——」於光激動的指著他,一陣猛咳,然後搖著頭,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得要屈下頭顱,他終究走到人生的終點,他死後,雙眼閉上,後代的殘酷鬥爭他都看不到也再也管不著。 他歎了口氣,無力的闔上眼,再沒有一絲動靜。 於皜沒有任何言語,淚水流落臉頰。 於祺瞪大眼睛,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最後竟是庶出的于皜成為皇帝?! 他沖上前去,拉住崩殂的於光,「父皇,你不能死!你說清楚!怎麼會是於皜,怎麼會是——」 于皜起身將於祺推開,「夠了。」 於祺恨恨的瞪著他,眾大臣全臣服的朝於皜跪下,唯有於祺倔強的不願屈膝,「不可能!父皇怎麼可能將皇位傳給你。」 於皜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方才也聽得一清二楚了,父皇已經賓天,別在這個時候鬧事。」 於祺啐了一口,一臉不願相信又帶著無比憤怒,他不服氣!不服! 氣憤填膺的他搶了身旁侍衛的刀,朝於皜沖了過去—— 於皜閉了下眼,迅速睜開,眼底閃過冷酷,為了社稷江山,就算犧牲手足生命也無須耿耿於懷,他身子一側,閃過於祺砍來的刀,拿出藏在袖口的匕首,一刀刺進他的胸口。 「我給過你機會了。」他輕聲的在於祺的耳畔說道。 於祺抽搐著倒下,一臉的震驚不信。 底下的方道生沒料到情勢會如此急轉直下,臉色十分鐵青,但他畢竟沒有於祺那麼衝動,新帝連手足都能殺,更何況是他,連忙帶頭叩首,大聲喊著,「萬歲,萬歲,萬萬歲!」 於皜冷冷的看著俯首稱臣的方道生,朗聲將站在殿門外的宮斯雲喚了進來。 宮斯雲進殿后依吩咐將方道生擒住,早有準備的嘴裡開始宣告他的罪狀,「居功自傲、專橫跋扈、殺人如麻、結黨營私、圖謀不軌……」 方道生嘴裡喊著冤枉、不服,卻仍被拖了下去。 于皜冷冷看著,沒有任何一個大臣敢吭一聲,反抗的下場血淋淋的呈現在眼前。 他的手上還有自己手足溫熱的鮮血,這個至高的地位,摻雜了太多的殘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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