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虛閣上 > 湛亮 > 愛你愛到醉醺醺 >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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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大醉眼,搞不清楚自己怎會陷入這團混亂中。可當她瞄到倒躺在地上,沒剩半滴醇酒的紫葫蘆時,驀地鬼迷了心竅,竟然認真地探問起來—— 「請問大牢裡有酒喝嗎?」現下身上沒了銀兩,是不可能買酒喝的;如果大牢裡有供酒給人,那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進去待一陣子。 這丫頭未免太嗜酒如命了吧!聞言,北宮曄啼笑皆非,竟然也很認真回答。「大牢裡沒酒喝的。」 「喔——」失望地歎了口氣,撿起紫葫蘆仔細系在腰間,阿醨搖著酡紅臉蛋,很義正詞嚴地拒絕了。「沒酒喝,那我不進去了,等有供人酒喝後,再來找我去坐坐吧!」話落,足尖一點,身形倒縱飛掠上樹梢,朝眾人憨笑著揮手道再見,這才晃著因醉意而下穩的身子揚長而去。 這有趣的丫頭原來竟是個練家子,真是看不出來……目送她身影遠去,北宮曄泛著興味笑痕,對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表哥,你怎麼就讓她這樣走了,該給那有眼無珠的丫頭一個教訓的……」 「就是啊!表哥,她剛剛對我們多無禮……」 趙氏姊妹嘰嘰喳喳,滿臉驕蠻編派不是,當下讓北宮曄不禁厭煩地回身—— 「來人啊!兩位表小姐千金嬌軀累了,送她們回府。」 「是!」倏地,混身在百姓中的貼身侍衛竄了出來,忠心而準確地執行命令。 夕陽餘暉斜曳進廟殿內,熱鬧了一整天的祭祀活動,因黑夜的即將來臨而告一段落,回歸于平日的寧靜;熙來攘往的香客也已不復見;空蕩蕩大殿內僅剩下漂浮在微弱光線中的塵埃與細碎祈禱聲…… 「玉皇大帝啊,阿醨已身無分文,所以沒法買大魚大肉來祭拜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可別與我見怪才是……」大殿正中央的蒲團上,正跪著一名姑娘合眼祝禱,口中念念有辭。 四處晃遊了一下午的北宮曄,在路經大殿外的回廊時,匆聞殿內傳來年輕姑娘的聲音…… 是誰?這聲音有些耳熟,莫非是……好奇地往內望去,光瞧見那專心跪拜的背影,他不禁笑了…… 果然是她!呵呵,還真有緣呢! 「……阿醨酒癮難耐,借您桌上敬酒嘗嘗,您應該不會介意才是……」說著、說著,竟然爬了起來,左顧右盼地確定無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捧起供神酒杯,萬分珍惜地輕啜一口,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後,隨即將桌上所有的酒都倒進紫葫蘆內,一滴也捨下得灑落在地。 她竟然嗜酒貪杯到偷神明桌上的供酒!北宮曄見狀忍不住笑出來…… 「誰?」阿醨倉皇轉身,溜眼搜尋是誰發現了她的小偷行徑。 「是我!」既然形跡敗露,乾脆大方踏入大殿內現身。「真巧,又見面了!」懶洋洋語調,桃花眼滿是笑意。 「我、我沒有偷……我已經和天上的玉皇大帝打過商量了……」阿醨向來被醉意給醺紅的臉蛋,此刻卻是因羞愧而脹紅,結結巴巴地想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玉皇大帝有答應嗎?」促狹笑問。 「他也沒反對啊……」沒說話就是答應了嘛! 掃了眼木雕神像,北宮曄不禁朗笑……若那尊木頭神像真開口答應了,那才嚇人呢! 哎呀!這人笑啥麼呢?禁不住又偷偷捧來一杯酒,仰首一口灌下,她滿足地咂了咂舌,正待問他笑什麼時,蒙矓醉眼匆見門外亮光一閃—— 「小心!」 五柄長刀由大殿四周門窗飛竄而入,以各種不同角度淩厲地齊往北宮曄身上招呼,擺明非置他於死地不可。阿醨驚聲警告,飛身撲過去,纖手將他拉到大殿的圓柱後,避開五名黑衣蒙面客的襲擊。 這種偷襲,近一年來已不下數十次,北宮曄早已司空見慣,還能談天說笑。「多謝你了,小姑娘。」呵……這整日醉醺醺的姑娘,心腸還不壞嘛! 「對喔!我幹麼救你?」救了人,她才憨然地發現自己竟然膛入渾水。阿爹說出門在外要避免一切的麻煩沾上身,否則會惹來一身腥耶!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他聳肩笑道。 聞言,酣嗔瞅他一眼,可懊惱歸懊惱,當黑衣蒙面客一擊不成,刀劍再次對準他四處逃命啊…… 北宮曄心中一動,有股奇異的感覺自胸口湧現。可在這幹鈞一發之際,他無暇細想,眼見五柄長刀迎面劈來,就要命喪刀下了,他左手緊握住顫抖小手,眸底精芒一閃,唇畔勾起殘酷冷笑,右手正要出招時—— 「王爺!」 驚吼乍響,門口處竄入一抹疾如閃電的青影,五道冷鋒急掠而出,在黑衣人刀未落下時,便準確地射入五人咽喉,悄然倒地歸陰。 「王爺,請恕夜影來遲,讓王爺受驚了。」自稱夜影的男人拱手躬身,沉聲自責。 「來得正是時候啊!」右手內勁一撤,泛笑朗聲。 夜影無語,安安靜靜地退居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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