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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你想說什麼?」緩緩的,厲戎眯眼開口了。

  他知道這病鬼很聰明,如今突然有此一著,肯定有著什麼目的。

  「我想說的是……」環顧周遭一眼,杜孟平輕緩的笑了開來,故意以著眾人皆可聞的音量朗聲道:「兩年前,我們做了協議,我幫厲家堡擬定經商策略,賺取豐厚利潤,你則答應約定期滿後,放我和姊姊自由,是吧?」

  此話一出,眾人暗自驚異不已,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在堡內像是不存在的人物競有此驚人才能,甚至連如影都只能愣愣地瞅著他,老半天說不出話。

  「是這樣沒錯!」深沉黑眸精光閃爍,厲戎神色難測。

  「姊,你聽見沒?我用我的能力將你換回了,你是自由的,將兩年前你為了救我而答應堡主的條件忘了吧!」

  溫和注視著一臉不敢置信的血親姊姊,杜孟平柔聲說道。

  「平弟……」依然處於驚愕中,如影有種想哭又想笑的衝動。

  老天!她一直以為乎弟是個需要她保護、照顧的病弱之人,沒想到到頭來,他才是最強悍護衛著她的人啊!

  兩人上演「姊弟情深」的戲碼令主位上的冷厲男人感到分外刺眼,就聽他寒著俊顏開口了!!

  「我記得約定期限還沒到,想離開也太早了吧?」淡聲提醒,厲戎早已後悔這項協議,眼底滿是陰霾。

  聞言,杜孟平只是笑,拉著姊姊的手輕聲道:「姊,再一年,只要再一年,我們就尋個安靜的小村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好……」嗓音微梗,如影強忍著眼底薄淚,漾開了一抹感動笑靨。

  「夠了!」當如影那朵笑靨乍現,厲戎惱怒異常,厲聲斥喝,「議事堂還有正事待辦,給我退下!」

  他這淩厲喝聲一出,眾人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寒顫,反倒是最病弱的杜孟平毫不受威嚇,臨要離開前,還有意無意對姬火蘭微笑開口了——

  「姬大小姐,令尊暗中與『莊記』掛勾,中飽私囊的醜事就是被我所揭發,若你要尋所謂的栽贓之人,那大概就是我吧!」話落,在姬火蘭噴火怒瞪下,逕自邊咳邊笑的走了。

  「如影,你是護恨我,所以才串通你那個病鬼弟弟栽贓我爹的,是吧?」直覺認定是他們兩姊弟故意陷害,姬火蘭怒火難消的要厲戎為她作主。

  「厲大哥,一定是他們兩姊弟陷害我爹,你萬萬不可輕信他們。」

  「『莊記』老闆都承認你爹的罪行了,你說會是有人栽贓?」厲戎冷笑反問,絲毫不給面子。

  「不可能!」不敢置信地尖叫,姬火蘭不願相信。「我爹不可能做這種事,肯定……肯定是莊老闆也和那個病鬼串通了!對,一定是這樣沒錯!」愈說,她愈覺得是這樣沒錯。

  「罪證確鑿的事,不用再多說!」懶得理會她的怒聲指控,厲戎大袖一甩,準備離開了。

  「厲大哥——」姬火蘭失控尖叫,撲上去想攔人。

  「別再說了,否則我連你一起押下地牢陪你爹!」一掌揮開她,厲戎森寒警告,絲毫不給情面的逕自走了。

  尾隨而後的如影不帶絲毫情緒的瞅了她一眼後,也連忙跟了上去,就連眾人也紛紛魚貫離開,僅剩下跌坐在地的姬火蘭扭曲了五官,憤恨尖叫不絕。

  「我不會讓你走!」一出議事堂,厲戎就冷酷宣示。

  尾隨在後的如影聞言不禁一愣,可想起親弟方才的那一番話,她低聲提醒,「平弟和你已有協議……」

  「協議又如何?」冷笑打斷,厲戎嚴酷又無情的瞪著她,低沉的嗓音透著令人心驚的寒意。

  「期限還沒到,只要那病鬼一死,什麼協議都不作數了!」

  「什、什麼意思?」驚聲質問,如影震愕至極,他話中意思,難道是想對平弟不利?

  思及此,她不由得渾身發顫,一股刺骨寒意竄往全身的四肢百骸。

  她真以為他會殺了那病鬼?

  鷹眸一眯,察覺出清麗眸底的憂慮恐懼,厲戎臉色更加鐵青難看……可恨!在她心中,他厲戎豈是如此的小人嗎?

  心下暗惱至極,他沒有回答,冷哼一聲,在她怔然又惶恐的目視下,甩袖大步離去。

  砰!

  一道巨響乍起,屋內,杜孟平緩緩扭頭望去,就見竹門被人一腳踹開,姬火蘭怒火沖天找上門了。

  「咳咳咳……」掩下住喉頭的咳意,他邊咳邊笑了起來。「姬大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死病鬼,為何要陷害我爹?」妖豔美眸燃著熊熊的怒火,姬火蘭憤怒的質問。

  「姬大小姐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豈有能力陷害令尊?」又是一陣的咳,杜孟平笑得雲淡風輕,好似揭發姬文遠的醜事完全不是他的所作所為。

  「你還敢狡辯?」憤然尖叫,姬火蘭將所有的錯全推到他的身上。「若非你栽贓我爹掛勾『莊記』,中飽私囊,我爹豈會被押進地牢?」

  都是這個病鬼的錯!都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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