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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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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兩個男人根本不理會她的打岔,逕自彼此怒瞪、誰也不讓誰。 「以何身分?」「白髮魔刹」驀地勾起唇角,漾著詭譎笑紋緩緩地道.「以我是丫頭血親伯父的身分!」 轟! 此記轟天雷丟出,炸得在場所有人瞬間傻眼。 他是她的伯父、爹親的兄長?任圓驚愕,完全說不出話兒來。 原來如此!難怪老魔頭待圓兒特別不同,又萬般在意他對她的行為舉止,想來是以長輩身分怕他壞了自家侄女的清譽!越原眉梢高挑,此刻總算明白老魔頭的心思。 啊——現在是上演哪一齣戲碼?先是來群夜襲的黑衣人,接著又扯出問劍山莊當家夫人、玄夢宮宮主鳳水瀲追殺任丫頭之事;現在又來個半路認親,怎麼今夜熱鬧成這樣? 在場眾人膛凸了眼,腦袋亂成一團,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第七章 這兒是哪兒? 緩緩睜開眼,既陌生又眼熟的景物映入眼簾,讓剛清醒的任圓有絲迷惘,隨即昨夜的記億一點一滴地慢慢回流…… 啊!是了!這兒是越原的住處,難怪她覺得有些眼熟,畢竟這是她第二次睡在這間房了。 至於為何在原本「白髮魔刹」的反對下,最後還是順了越原的意思、住到石屋來,她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好笑外加無奈。 事實上,實在是竹屋在昨夜眾人的一番打鬥後,已經毀壞到無法住人了,在越原一句.「你是要讓圓兒住進草屋,和一群粗漢怪男同居一室,還是到我那兒清靜休養,直到竹舍重建好?一下,「白髮魔刹」馬上點頭同意讓他帶她回石屋,不過條件是——附帶性情詭異、人稱魔頭的伯父一名。 伯父啊……他真是爹爹的兄長嗎? 因為一切實在來得太過突然,而她又太累、太倦了 是以兩個男人沒讓她多問,直接就送她回石屋,逼著她上床休息安睡。 呵……本以為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自己思緒翻湧,肯定會輾轉難眠呢!沒想到卻幾乎一沾枕就陷入熟睡。 這許多年來,她一向淺眠,睡得並不安穩。但昨夜鳥何能如此酣眠呢?是因為她心中隱隱知道自己在這兒是安全的嗎? 靜坐在床榻上,任圓幽幽怔想,呆然了好一會兒,歎了口自己也不懂的氣,這才雙足落地,起身往外行去…… 「老實說,閣下這張臉並不怎麼入我眼,有格調的就請滾回草屋去吧!」越原冷哼,心中不悅老魔頭賴在這兒礙眼。 「彼此、彼此!」若不是為了丫頭,八人大轎都抬他不來!回哼一句,「白髮魔刹」可也沒多愛看他那張臉。「等丫頭醒了,本尊立即帶她離開。」 「癡人作夢!」一聽他要帶任圓走,越原臉色一沉,非常不善。「想帶人走,也得問圓兒願不願意?再說誰知道你這老魔頭是否真是她的親伯父?」隨便說說誰都嘛會,是真是假就有待考驗了。 「等丫頭醒來,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了!」不屑爭辯,乾脆轉身以後腦勺對人,非常地輕視人。 差點沒一掌打破那顆白色腦袋瓜,若不是看在他極有可能是任圓的親人,越原肯定非將他再次給打入溪中小可! 晨光熹微,薄霧彌漫,石屋前的兩名男人就這樣冷硬僵持著老半天,誰也不爽先開口說話 任圓緩步走出屋外,映入眼底的就是這兩名平日素以古怪,喜怒無常、難相處聞名的大男人,宛如鬥氣、爭吵的小男孩般——一個任性背對對方,一個則滿臉悶怒狠瞪,恨不得以目光將那後腦勺戳出一個窟窿來。 「我來得不是時候嗎?」他們是不是正在進行一場她所沒聽過的新型比武方式? 「圓兒,你可醒了……」 「丫頭,你可醒了……」 兩道喜喚同時響起,卻又在發現對方和自己爭人時,默契十足地又互相冷瞪一記,哼聲撇頭。 默契真是好啊!也許他們兩人才真有血親關係吧! 心境一向淡然的任圓,此刻見狀!不禁也覺得有趣,不知不覺間,唇畔漾起一朵極輕、極淡的笑花。 覷見她那朵打心底開心綻放的笑靨,越原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快步來到她面前。「身子可還有何不適?」 「好多了,沒事的!」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一次的。搖搖頭,任圓表示自己不要緊,逕自來到沉沉凝視她的「白髮魔刹」跟前。 「您——真是我的伯父嗎?」清靈美眸沉靜對上他,問得淡然卻又隱含濃烈。 一你爹有提過我的事嗎?」沒給真確答案,他反而拋出新問題。 「爹曾向我提過他有個兄長,如此而已。」 「是嗎?」眼中閃過萬般複雜情緒,「白髮魔刹」忍不住歎氣,向來冷凝的臉龐此刻竟交雜著後悔與欣慰。「總算……總算他還認我這個兄長.」懊悔的嗓音頓了下,隨即緊緊盯看她。「丫頭,你爹應該告訴過你,說他那兄長真名絕不示人,世上知曉他名字的只有家人吧?」 「是的,爹爹曾告訴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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