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露 > 霸爺賣妻 | 上頁 下頁
十二


  他把信封向前一送,只說了一個字,「念。」

  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要求,但還是依言走上前接下信封,看了一眼,的確是蓋著禮部的大印,已經被拆封過了,聽剛才外面那名年輕男子所說的話,那人應該是歐陽靖的心腹手下,奉命要去迎親的。

  她抽出信紙,將上頭一板一眼的公函念了一遍——

  「鷹王如晤,杜府車馬已於十日前出行,預計在本月二十七日1氏達豈南。一應隨行車隊層從,皆屬陛下相贈,不必返程。」

  內容短而清楚。杜府小姐會在二十七日到達,隨行人員及陪嫁都是送給歐陽靖的禮物。

  歐陽靖側耳傾聽之後,哼了一聲,「好大的手筆。」

  她聽出他話語中的反諷,便說道:「杜家小姐出嫁,陛下送的賀禮及杜府的陪嫁縱然說不上富可敵國,也足以富甲一方了。陛下知道蚩南現在急需用錢,又不好和昊月國開口直要,所以才想了這個方法。你若是不信,到時候當面驗看就是了。」

  他很震驚這丫頭竟然能將隱密的國家大事如此信口說了出來,不禁皺皺眉,「這麼說來,那昊月皇帝倒是一番好意,又送金銀財寶又送美女,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我們仙蘭人要對此感恩戴德了?」

  阿憐一頓,想了想才道:「我知道鷹王對於昊月國感情複雜。你們佔領了昊月的疆土,昊月皇帝不與你們計較,你擔心他別有居心,而昊月國向你們示好,你更懷疑是我們居心巨測。其實是否要感恩戴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仙蘭與昊月這樣不主不僕、非兄非友,卻又唇齒相依的關係,總該有個名正言順的說法。我想這位杜小姐就是昊月皇帝為仙蘭人準備的『說法』。」

  歐陽靖看著她,心中隱隱覺得這女孩兒絕非她自己說的那麼簡單,若是用刑逼問,也許可以再問出些秘密來。

  但是他的大手剛剛抓住她的肩膀,一眼望到她笑盈盈的明眸,如兩i弘清泉,靈動清澈,登時心思一動,住了手。

  「今晚你睡在這裡,不許亂跑……」他打量著她,想起她剛剛也和群狼鬥了一場。仙蘭人敬重英雄,但是向來不讓女人上戰場,於是他又追加一句,「若再讓我看見你和男人搶活兒幹,我就讓人把你關起來!還有,等會見我會派人送藥來給你,上好藥才能就寢,知道嗎」

  阿憐甜甜一笑,「是!知道了,偉大的哈格桑」

  這笑容如此眩迷人眼,歐陽靖忽然想起自己每天早上最愛看的朝霞一竟似有幾片落在她的雙頰上,紅彤彤的,心頭竟蠢蠢欲動,恨不能……吞咽入心……

  阿憐這一夜辛苦萬分,先是智鬥群狼,然後又和歐陽靖唇槍舌劍一番,再加上手腕的傷雖然上了藥之後好多了,但還是隱隱作痛,緊張疲憊和不適,讓她一躺上床便一覺到天亮,起身時發現外面已是陽光逼人,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起身把衣服穿好。

  既然自己的行藏曝露,她也無須再做掩飾。可帶來的換洗衣物都留在騎來的那匹馬身上,只能將就著先穿昨天的衣服,但是頭髮梳成了京城女孩子們最喜歡的飛燕式。

  直到換裝完畢,她才驚訝的發現,昨晚被狼咬傷的手腕,今日已經好多了,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藥,居然有這麼厲害的功效!

  推開房門,這才看清這片敞亮的院子——一邊是各種兵器,一邊是一排桌椅,她猜想,歐陽靖平時應該都是在這兒和族人議事。

  她才正要走出去,就見一名紫衣女孩兒蹦蹦跳跳地跑進大門,兩人打了個照面,對方的雙眉立刻皺起,指著她鼻尖問道:「你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

  阿憐一笑,反問道:「那你又是誰?」

  女孩見看上去就是個火爆脾氣,將小童腰一挺,頓足道:「哼!我不告訴你!我自己去找靖哥,他自然會告訴我的!

  這時歐陽靖恰好騎馬回來,手中提著一個包袱,直接在馬背上扔給阿憐。

  她急忙接住,認出是自己昨晚落在安必花大矯那裡的包袱,笑道:「多謝了」

  少女正是達齊的妹妹阿秀,她乍然見到有女孩子從歐陽靖家中出來,心中敵意頓生,又見他和她好像很熟,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大聲問道:「靖哥,這女孩兒是誰?」

  「和你無關。」他直接給了她一個釘子碰。

  她睜大眼睛,沒想到歐陽靖竟然對自己這樣冷冰冰硬邦邦的,忽然間鼻子一酸,捂著臉嗚嗚嗚地一路哭著跑離。

  阿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歪著頭問向歐陽靖,「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很喜歡你?」

  他瞥她一眼,「與你有關嗎?」

  她也被他甩了顆釘子,卻璞味一笑。

  他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笑你這個哈格桑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卻好像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他皺了皺眉,「女人的心有什麼要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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