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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皇甫可欣會意,笑著聳聳肩,「謹遵皇命。」

  和皇甫朝回到他的寢宮,剛剛跨入房門,他忽然從後面一手抱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將房門反手關住,熱唇烙上她的脖頸。

  她渾身輕顫,那熟悉的感覺又燃遍全身,不由得低聲道:「萬歲,大白天的……」

  「誰規定當皇上的和妃子歡好一定要深更半夜才可以?」

  「可是……」潘龍美還想勸誡,他的手已經摸到她前面,扯開了衣襟上的扣子。

  「唉!」她幽幽歎息,知道勸也沒用,只是不知道他今日這般興奮所為何來,難道就是因為封了她做玉妃,所以他心中得意?

  不知不覺中,衣裙飄落,她以為他會按慣例到內屋的龍榻上與她燕好,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將她抱到旁邊的八仙桌,就在那紅木金邊的桌面上密密地與她貼合,在一次又一次的高×中,逼出她的眼淚,逼出她的激情,逼得她無處隱藏自己的羞澀,被迫抱著他結實的背脊,低低喚著他的名字,「朝,我、我疼……」

  「哪裡疼?心疼?還是身疼?」他壞笑著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雖然白天春暖花開,但是夜間風涼,她雪白的肌膚上寒栗與汗珠密佈,他的大手覆蓋上去,愛撫著、輕哄著、摩挲著,讓她的肌膚慢慢地暖和起來,終於讓她在筋疲力盡之後在他的懷中睡去。

  許久沒有了動靜,只聽得到她均勻的鼻息,於是他將她輕輕地放在龍榻上,拉過旁邊他自己的一襲披風,蓋在她身上。

  夜空中,仿佛又飄來了梔子花香。

  這梔子花連開十年不敗,在宮中也算是一個「老人」,也不知它曾見證多少悲歡離合,生離死別。

  還記得十年前有一夜,三弟皇甫昭秉燭寫文,一邊寫,一邊不停地咳嗽。他做完自己的功課走到外間勸道:「這麼晚了還作詩填詞?別寫了,早點睡吧,太醫不是讓你少操勞嗎?」

  皇甫昭淡笑,「沒關係,這是給七妹寫的詩,她明天要交給老師的,我馬上就寫完了。」

  他湊過去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你太寵七妹了,所以她現在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根本不用功讀書。」

  「她還小嘛,不應該太為學業操勞。說到寵,你難道不寵她嗎?」皇甫昭說著,一邊笑又一邊激烈地咳嗽幾下。

  他歎口氣,將那張紙拿過來,「這麼晚叫下面的人送過去就行了。」

  「我答應七妹親自給她送過去,她怕讓別人看到告到父皇那裡去就不好了。」皇甫昭說著就要拿回那張紙。「只差幾個字了。」

  他沒有將那張紙還回去,自己提筆在結尾處寫了幾個字,「算了,既然你信不過別人,我替你送去吧。」

  於是那晚他來到騎鶴殿,門口的宮女認識他,但深夜中分不清到底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只是點頭問候,「殿下怎麼這麼晚過來?」

  他覺得宮女神情有些奇怪,好像很怕他到來似的,「七妹睡了嗎?」

  「七公主還沒有睡,奴婢替你去稟報一下。」宮女想把他留在門外。

  他抬腳進去,「我自己去找她好了。」

  門內的院子那裡突然傳來一聲輕呼,好像有什麼人從牆頭上掉落,他以為是刺客,幾個箭步沖過去,沒想到摔在花叢中的竟然是一個只有六、七歲年紀的女孩子。

  哪裡來的小宮女這麼頑皮?他笑了,將那小宮女扶起,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這時候蝶妃走出來,見到他,蝶妃的臉上也出現和宮女一樣吃驚慌亂的表情。

  「昭兒,你怎麼來了?」

  聽到蝶妃把他誤認為是三弟,他也沒有立刻解釋,反正他本來就是三弟的信使,錯認就錯認吧。

  「我來看七妹,可欣今天讓我幫她寫一篇詩,明天要交給老師的。」他好奇地又看了一眼那個滿臉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娘娘,這小宮女受傷了,她穿得好奇怪。」

  蝶妃手忙腳亂地將那名小女孩搶入懷中,「剛入宮的孩子,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呢。詩給我吧,以後不要老是縱容可欣,該她做的功課怎麼總是讓你替代?」

  「我也沒別的什麼可以幫到她的。」他學著三弟的口吻,得體地回答,同時又好心安慰那還在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別怕,傷口不深,上了藥之後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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