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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肖典生氣地說:「將軍不必和他們客氣,不給點顏色,他們是不會招供的。」

  腳傷已經大好的雙兒重新易容站在眾人之中,雖然肩膀手臂的傷還沒好,她卻堅持要跟在元非傲身邊。

  此時她伸著頭看著這些人,笑道:「我聽說有種酷刑,是把人裝在大罐子裡煮。開始放上冷水,下面架上柴火,不知不覺就能把人煮熟了,被煮的人會皮開肉綻,連骨頭都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元非傲淡淡道:「這還不容易?找個罐子來就是了。」

  鄧瀾立刻喚人抬來一個大酒甕,架起了柴火就開始燒水。

  下面的武士們果然有人變了臉色。

  元非傲用手指向其中一人,「就先煮了他!」

  那人的雙腳早已發軟,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被拖到火堆旁時,再也忍不住大喊,「我說!我說!我們不是秋薊國派來的,是秦王!」

  「秦王?」元非傲使了個眼色,士兵將那人放下。

  那人爬到元非傲的面前,磕頭連連,「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把話說清楚,我就饒你一命。秦王可是陛下的兄弟,你要是胡亂攀扯,罪上加罪!」

  那人趕快說:「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是秦王嫉妒將軍的功高德重,幾次在陛下面前想參將軍一本都沒成功,於是命我等假扮秋薊國的人在這裡等著伏擊將軍,如果得手,就賴說是秋薊國的人幹的……」

  「混賬東西!」肖典在旁邊氣得抽出寶劍就要刺向那人的背——元非傲冷眼一瞪,「我已經說過會饒他。」

  肖典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寶劍。

  元非傲的寒眸掃過所有人的面前,朗聲問道:「你們都是秦王的人嗎?」

  那些人依舊低著頭,沒敢回應。

  元非傲哼道:「我知道你們是奉命行事,也不為難你們,但是你們記得帶話回去給秦王,對我元非傲不滿,就明著來,馬上馬下,我元非傲都奉陪到底。若是來陰的,我這十幾年的戎馬生涯也不是白練的,管他是不是皇親國戚,我元非傲絕對雙倍奉還!放他們走。」

  肖典看了眼元非傲。「將軍,放他們走,只怕是縱虎歸山。」

  「虎?他們還不配,最多就是秦王養的一群狗而已。」他鄙夷地再也不看那群人一眼,轉身走回內院。

  雙兒卻靠過來,對肖典說:「放他們走可以,但是總得留點記號吧?」

  肖典眼睛一亮,「什麼記號?」

  她詭笑著,「不妨在他們臉上都刺上『我是秦王的刺客』,再讓他們回秦王那裡去,也算是完璧歸趙,日後他們主子就不怕弄丟他們了。」

  肖典聽了哈哈笑道:「好主意,就這麼辦!」

  「將軍,你們朝中人,一天到晚都會勾心鬥角嗎?」晚上雙兒好奇地問。

  「也不儘然,只是朝中同僚難免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元非傲看她一眼,「你們古家做生意的時候,不是也會有商場敵手嗎?」

  雙兒撇撇嘴,「這些年已經沒有敵手了,古大少威風八面,還有誰敢和古家相抗衡?」

  元非傲淡淡回答,「朝中也沒有人敢輕易向我挑釁。」

  「那秦王是怎麼回事?」

  「他是陛下的兄弟,和我為難是假,和陛下為難是真。他家在前幾代一直手握軍權,只是到了陛下這一代,擔心他家造反,才削了他的大權,委我重任,他自然氣不過,幾次想扳倒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雙兒又追問道:「陛下就不怕你手握兵權之後造反嗎?」

  元非傲猛然抬頭,眸中深邃的光芒映得雙兒心頭怦怦直跳。「這種侮辱我的話,你以後休提!」

  雙兒立刻肅然起敬,垂下頭說:「是,我知道了。」

  他翻了翻面前的一本書,問:「會寫字嗎?」

  「會。」雙兒趴過來,「要我幫你寫什麼?」

  「不用幫我,你總該給古家寫封信,說明你的去向吧?」

  雙兒一扭頭,「我才不,古家才不會有人在乎我的死活。」

  「就是家裡的一條狗,也不能平白無故地丟了,更何況你在古連城面前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你若是不寫,那我就寫封信給他。」說著,元非傲已經伸手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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