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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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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靈冷笑道:「又想要人,又不肯還錢,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不就是要錢而已。」她哼笑道:「本宮賠你就是。本宮立即修書回朝,皇兄也好,丞相也好,總不會坐視不管。」 這下子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來算准她沒有帶錢,所以一再逼她交出狐裘,現在看她竟然說要賠,難道到手的大衣就這麼飛了? 「本王不想要錢了。」他突然翻臉,「錢算什麼,難道我金城國還會缺錢?」他的眼珠一轉,「哈哈,其實公主第一天來我國作客,不應該搞得這麼不愉快,這樣吧,眼看就到晚宴時分,任何天大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他擺擺手,讓自己的手下撤退。 「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公主單獨說。」這話是說給公主的婢女們聽。 那些隨身婢女看向令狐媚,見點點頭後才慢慢退下,臨退前那個摔破花瓶的婢女還很不放心地多回頭看了幾眼。 金城靈見她們都已經走掉,才端出一張自以為俊美無敵的笑臉,「公主何必一直為難本王呢?」 「似乎是金城君在為難本宮吧?」令狐媚看著他,暗自猜測他要和她單獨說什麼。 「其實本王的錢,公主的錢,早晚還不都是一家,的確不應該這麼斤斤計較。」他忽然又變得懂事明理起來,只見他掰著指頭數算,「公主雖然和丞相是兄妹,但是應該聽過婦道的三從四德。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算來算去,我與公主的關係應該比您和丞相更親才對。」 她的臉頰又紅了,咬著唇說:「丞相為國為民,並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兄長我才會遵從他的意見,而金城君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沒有百姓,這並不是真正的王道。」 金城靈上前一步,貼到她臉前,「哦?你是說我當王不如你哥了?」 令狐媚退後兩步,別過臉去,「我不是這個意思。」 「咦?之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他忽然發出驚異的吸氣聲,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臉就被一隻不規矩的手「霸佔」了。 他修長溫熱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揉蹭,嘖嘖讚歎道:「好光滑柔嫩的皮膚啊!居然連一點瑕疵都沒有,這麼細膩白嫩,比我床上那個玉枕的手感都要好。」 令狐媚被他的動作給震住,先是呆呆地任由他「輕薄」自己,然後陡然醒悟過來,迅速地推開他跑到一旁,一手扶著桌角,一手從袖中拿出只玉瓶,倒出些清水在掌心,使勁地揉搓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 金城靈一怔,「你用什麼東西護膚,這瓶裡的東西是什麼調配的?」 他邁步要走過來,令狐媚臉色大變地抬手阻止,「你別過來,你,金城君,請自重!」 他困惑地看了她好一陣,恍然明白,「你擦臉……難道是嫌我髒?」 她沒有立刻回答,不知道是因為羞澀,還是憤怒,抑或是因為剛才搓臉太用力,整張小臉都紅撲撲的。 金城靈勃然大怒,像是被重重地侮辱到,「你竟然嫌棄本王,還如此惡毒地、惡毒地……哼,你知不知道,從本王三歲起,希望得到本王垂青的女孩子從金城排起,繞著一朝三國能轉上十七、八圈,你居然、居然……」 他氣得語無倫次,最後恨恨地一甩頭,沖出門去。 令狐媚反身坐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紅暈未褪的那張臉,悠悠地歎口氣。 「丞相沒有說錯,金城靈行事古怪,性格偏狹,我要多多小心才是。」 她晃了晃玉瓶,整瓶水都已經被她用盡。「他要是再靠過來動手動腳我該怎麼辦?」愁容如烏雲密佈,籠罩了她的小臉。 其實她並不是嫌他髒,只是每個人難免有些怪癖。就如他愛財如命,眼睛總是死盯著她的狐裘大衣不放,用盡心思手段想弄到手一樣,她也有她的一點小怪癖,那就是忍受不了肌膚相親,那會讓她覺得異常的骯髒噁心。 不過她不認為這番話會讓金城靈接受,說不定他會氣得更加暴跳如雷。 未來的妻子有身體的潔癖,聽起來實在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啊! 晚宴的時候,說是要歡迎公主駕臨,但是金城靈從頭至尾都高高在上地坐著,只顧著自己喝酒,幾乎不與令狐媚多說一句話,即使金城翩翩為了不至於冷場而努力地和令狐媚閒聊,但場上的氣氛依然顯得很尷尬。 金城婆婆並未出席晚宴,據說是把肚子吃壞了,其它臣子又只能遠遠地坐著幹看。眼見這場晚宴將要冷淡收場,金城靈忽然舉起酒杯走到令狐媚的身前。 「公主如果不怪本王今日魯莽,就請飲下這一杯。」 令狐媚微怔,沒想到他會主動求和,更沒想到他還能端出笑臉面對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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