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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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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著,將嘴唇貼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你休想死,只要我活著,無論鬼神,都不能把你帶走。」 她無聲無息,渾身癱軟得仿佛只能任他擺佈,唯有緊遂的眉心,是失去意識的她唯一可以對他做出的反抗。 姬明煙因為受了冰冷的江水浸泡,使她即便失去意識依然感覺身子從裡到外的沁著寒意,像被無數根針紮過似的。 但她在替意識中依然咬緊唇瓣,沒發出一聲呻 吟,直到沉重的月即洽可以張開,看到頭頂大帳朱紅的顏色,她定定地出了好一會兒神,才終於確定自己在哪。 記憶裡她掉進了江裡。江面上風浪很大,小船無法平穩地 帶她離開,她落水時聽到不少人的驚呼,但是冰冷的江水幾乎一下子就將她的手腳凍僵,讓她違掙扎呼救的才氣都沒有。 但即使如此,她落水的地點明明在江北,為什麼醒來時會在江南的大營?答案顯然只有一個……江北已經全面失守。 她輕微地發出一聲似呻 吟似歎息的聲音,身前不遠處,幾乎在同對就響起軒轅策淡淇又促狹的聲音,「真的醒了嗎?還是依然神志不清?認得我是誰嗎?」 她循著聲音找他的身影,而他已經出現在她面前,還舉著一杯酒,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看她,但臉上的表情並非是她以為的勝利者該有的那種得意的笑容。 他只是很關切地敏著眉,低下身子,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在她唇邊呢濃,「嗯,頭不熱,還好你沒有繼續發燒,否則回去的路上會很辛苦。」 「回哪裡去?」她艱澀地張開唇,喉呢很乾渴,以至於她望著他手中的酒杯,眼神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自然是回我的臨江侯府。」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似乎她的意願在此刻已經不值一顧。但也許是怕她會做出太激烈的反抗,他又輕輕地道出一句威脅,「不要和我玩尋死覓活那一套,因為我不喜歡。一個真正的好女人,應該懂得如何維持她在男人心中的形象,到底是該高貴優難,還是像個潑婦。」 軒轅策在床邊坐下,優難地微笑,又道:「你不想死吧?有個消息我忘了告訴你,慕容眉在這一戰中失蹤,我已經派人在江裡打撈他的屍體。我想他現在下落不明,你必然希望能活著與他重逢,他是否活著我不好說,但是你想活著見到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好好地待在我身邊。」 她沉默半晌,盯著他的眼問:「你到底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他攤開空著的那只手,「現在還不好說,等我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這交易聽起來並不公平。」她嘲諷地冷笑,「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當然,在我面前的人,從來設有機會和我做公平的交易。」他將酒杯湊到她唇邊,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 她咬緊牙關用力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接過那杯酒,努力一口喝光。 香醇而辛辣的酒液一下子從喉間沖入胃部,饑渴太久讓她的身體實在難以適應這股刺激,使她不得不趴在來邊重重地咳嗽。 軒轅策則輕柔地幫她拍打著後背,待她喘息手靜之後,他拉起她的身子,在她冷摸敵視的目光前悠然笑語,「你可以放心,暫對我不會為難你的人,但日後……我會要你的心。」 她全身一陣顫果,因為他的語氣太過堅定而恐懼。她知道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緊守住自己的心不被他掠奪。 「我的心應該給誰,我想我可以做主。」她用更加嘲諷的口氣來笑他的囂張。 他卻輕蔑地搖了搖頭,「未必,女人的意志才有時候並設有你們自以為的那麼堅定。」 「那是因為侯爺沒有遇過能拒絕你的女人,但是此刻眼前便有一個。」她提醒自已,絕對不能在他面前輕易地失去理智,哪怕是發脾氣都必須克制。因為任何的不冷靜都有可能讓她在他面前再敗下陣來。 但是她的拒絕卻讓他頗為欣慰地笑了,「好,我喜歡棋逢敵手的感覺。可惜這一次慕容眉敗得太早,否則你們夫妻可以聯手和我好好玩一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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