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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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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你想要的東西。」他親自打開,裡面都是卷宗。 唐可怡打開看了一卷就明白了,全是和弟弟案情有關的文件。 她萬分戚動,屈膝行禮道:「多謝陛下。」 「錯了。」他取笑她,「你現在可不是女兒身。」 她改忙拱起手施禮,雙手卻被他一下子握住,拉入懷中。 「我怕你這一夜難熬,所以過來陪陪你。」他柔聲說。 她一震,霎時明白了他的來意。他是怕她在得知可懷的死訊之後,心緒難平,才特地深夜出宮來探望她,平復她的痛苦和傷感。 垂下眼瞼,她不敢碰觸他眼中的柔情,輕聲表示,「我還好,能忍得住,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和我娘說。」 「早晚要說的,不過也不急於一時。」他拉著她坐下,將匣子裡的卷宗全都取了出來。「我陪你看,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問我。」 雖然她讀的書多,但是官場的規矩制度,她未必全懂。這一刻,他看來鄭重沉穩,帝王之氣畢現。唐可怡連忙收起心神,怕自己因為貪看他的容顏而忘了正事。這一夜,他陪著她一卷一卷地查閱所有相關文件,直看到外面敲響了子時的梆子聲。 「呀,太晚了。」她驚呼起來,「陛下該回宮了。」 「宮裡的規矩是子時就關宮門,天大的事也不開,我是回不去了。」皇甫夕伸了個懶腰,對她擠擠眼。「今夜我留在這裡,明日我們一起上朝。」 她不由得紅了臉,「那怎麼行!滿朝文武要是知道了,更要風言風語……」 「更要?」他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字眼,「有什麼人嚼我們的舌根了?」 「剛剛有人提醒我,小心你有斷袖之癖。」她抿著嘴笑。 「誰的眼睛這麼毒?」他黑眸一沉,「是孫文科?」 換她驚詫,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那傢伙長了一雙賊眼。」他哼道。「他若不是嫉妒你今日的得寵,就是自己有斷袖之癖。日後離他遠點。」 「同殿為臣,只怕不好……」 話音未落,他已經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她疼得輕呼一聲,惹來他的笑意。「你竟敢抗旨,朕應該把你立刻法辦。」這般的親密,讓她推拒不開,或者說,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推拒不開他,從最初,到現在。 低下頭,看到自己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腕,唐可怡心中泛起春潮波瀾。她一直期盼有一天,他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時,能像現在這樣,緊緊地抓住她……她本來以為這只是奢想,如他這般春山秋月般的人,怎麼可能看中她草芥一樣的小人物?! 可是,是奇跡吧?他們現在坐在一起,他的手真的握住她的,握得這樣真實,這樣緊密。 「在想什麼?小怡。」皇甫夕看著懷中的她,那失神的表情並不像是悲傷和痛苦,倒像是一種心思神遊的悵然。 她垂下眼,「想很多。」 「在我的懷裡,你可以盡情地想。」他微微一笑,伸過手將她抱入懷中,「只是不要再跑了,我不想把我們的時間浪費在你追我逐之上。」 「陛下……希望我們一直這樣嗎?」她的心底還有個深深的困惑,他縱容她去考這個功名,是不是故意想讓她徹底變成另一個人? 「總有一天會變的。」他說,「我們的關係,不該是當年那個樣子,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該是什麼樣?」 皇甫夕一笑,「你該是我的女人,我該是你的男人,就這樣簡單。」 唐可怡咬著唇,對於他描繪的這樣簡單而美好的前景頗有懷疑。事情真能順利得如兩人所願嗎? 知她如他,怎會看不出她、心中的不堅定?他於是圈住她,深深地噙住她的唇,將自己所有的氣息和溫度全部融入她的肌膚之內,骨縫之中。 他知道她這些天已經很累了,暫時不打算對她有更進一步的身體接觸。 這一夜,他躺在這間小屋中的軟榻上,和她相擁著安詳入睡…… 唐可怡深夜醒來,發現自己還在他的懷中,便想換個地方去睡。但是剛起身,卻發現似有什麼東西將兩個人綁在一起,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腰帶。 皇甫夕用腰帶纏住兩人的手腕,另一頭緊緊握在他垂落在榻外的另一隻手上。 這樣綁縛似的睡法讓她想笑,卻不知為何流下眼淚。他是怕她就這樣再逃了嗎?所以才將彼此綁在一起,今生今世,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可是,真的可以嗎?她真的可以擁有這一場美麗的夢? 守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走了這麼久,她真的好累,想倚著他徹底地休憩,然後,愛他,並等待著他也以同樣的愛回應…… 奢望啊,原來是如此美麗的東西! 第八章 退了朝,唐可怡跟著人流一起向外走,孫文科走過來小聲笑道:「還說陛下對你沒什麼不同。」 「怎麼?」她不解地問。 「朝上這麼多大人,每個人奏報的時候陛下都面無表情,只有你說話時,陛下露出了笑容,還和你對了話。我聽張大人說,陛下平時在朝堂上很少提問,都是單獨叫到臥龍宮去訓話的。」 「可能只是陛下今天心情好吧。」唐可怡不在意地向外走,冷不防被張德海叫住! 「唐大人請留步,陛下要您到臥龍宮見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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