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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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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君淺笑。「陛下的御花園中,向來爭奇鬥豔,佳麗無數,單說東方皇后,便是少見的絕色美女,人與花爭豔,其實爭不過鮮花,但是看花的人心中若有人,自然覺得人比花美。」 「公主殿下真會說話,難怪連皇后都被你說得啞口無言。」東野箭隨著她笑答,可笑容裡卻無半點真誠。「公主殿下在鵬王府住了那麼多日子,我那位了不起的弟弟,應該教了你不少種花養花的知識吧?」 「鵬王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和小小奴婢說這些事。」 「小小奴婢?他何曾把你當成一個奴婢?為了你,他不惜得罪皇后、得罪朕,還把政務丟下,陪著你在王府中過著清閒日子,你對他來說,可是舉足輕重啊!」 話語中有著濃濃的妒意,他貴為一國之君,竟比不上小小的婢女,他怎可能不嘔! 南卿君望著他那虛偽的笑眼,「陛下,說實話,他捨棄政務的時候,您何嘗沒有偷偷笑過?他功高震主這麼多年,您心心念念盼著的,不就是那一天?」 他臉上表情一凜,「朕容忍他功高震主這麼多年,已經是個心胸寬廣的皇帝了」 「陛下容忍他,是因為陛下無力震服群臣、震懾四海。」 南卿君一針見血的話語,讓東野箭慍怒直言,「公主殿下,你如此替他說話,朕真要懷疑你是否心甘情願下嫁予朕?朕寧可睡不到南黎的溫柔鄉,也不允許身邊的女人與朕同床異夢。」 南卿君垂下眼,聲音低下去,「他……快死了吧?」 「他?」東野箭嘿嘿一笑,「你說東野情?怎麼,你捨不得?聽說他是中了毒,所以才病情沉重,話說回來,到底是誰下的毒呢?朕還真想親自當面致謝。」 她忽然嫣然一笑,「那陛下現在就可以致謝了。」 東野箭雖然猜測是她,卻沒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地親口承認。「怎麼?真的是你?」 「他對我不曾防備,我要下毒,輕而易舉。陛下難道不曾想過,為什麼我會突然回國?」 南卿君的話又讓東野箭朗聲笑道:「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若是狠心起來,十個男人也比不上。他對你百般愛護,結果卻命喪你手,你這個女人,我是越發不敢小覷了。」 「若不殺他,我南黎如何能與陛下您達成以後的協議?這也是為了南黎的百姓著想,我是南黎人,自然以南黎的利益為重。」 她說得平靜如水,讓東野箭看不出任何破綻,相信她所言不假。於是他心中高興,便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和你交換一個秘密,你聽後大概也不會再因為下毒害他而深感自責。你可知,當初是誰捉拿竹鸞,被你撞見?」 這件事,一下子揭起南卿君記憶深處幾乎快要忘記的那段困惑,她本能地追問:「誰?」 「就是東野情。因為他早已懷疑你的來歷,所以命人和竹鸞演一場戲給你看,目的就是逼你出手,迫使你露出更大的破綻。你沒見那日你去未了山,他看著你的手腕那副心疼的樣子,卻不對竹鸞遇襲有一絲一毫的憂慮?現在你明白了吧?你早就被他戲弄於股掌之中。」 南卿君的心頭劃過一陣隱痛。原來如此……難怪他握著她的手腕,看著那細細淺淺的傷痕時,會忽然罵了一句「愚蠢」,那句話原來並不是在說她。 曾經,他對她有那麼深的疑竇,可即使如此,當她被逼下山崖時,他還是冒著暴露神力的風險,救她一命。 細細回味思量,她並不因東野情對她耍用的心計而悲憤,反而心底的憂鬱傷感更加濃重起來。 此生此世,再不能有山頂上相擁時的溫暖了。 轉過身,她恬淡地微笑,「陛下,您喝過我們南黎的菊花茶嗎?用『醉鄉』的花瓣泡的香茶,甘甜清醇,唇齒留香。宮中的嬪妃喝它是為了養顏,我父皇喝它是為了長壽,因為花瓣採摘之後還要經過幾十道工序才能製成茶葉,所以只在我們南黎皇宮內有專門的制茶坊,外面是喝不到的。」 「好啊,聽你這麼一說,朕若不喝這茶,豈不是白來南黎一趟?」 「請陛下稍坐片刻,我去吩咐他們把茶具拿來,我親自為陛下泡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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