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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可這樣你會快樂嗎?」扶著他的胳膊,金城燕將他扶到邊房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替他脫去鞋子,「哥,我好懷念我們小時候。那時候你每次從外面打仗得勝歸來,都會送我一朵花,你說因為你心中總是開著這樣一朵花,所以才能撐著活下去。」

  「那麼久遠的事惰,你還記得……」

  「謝縈柔,就是你心中的那朵花嗎?」她低低的問。

  他沒有回答,直到妹妹以為他睡著了,輕輕幫他蓋上被子,又輕輕地退到門口後,他才忽然開口。

  「燕子,你聽說過有一種花叫罌粟嗎?」

  「嗯?」金城燕詫異地轉過身。

  他並沒有睜開眼,只對慢慢的說:「那種花外觀豔麗如朝霞,卻含有劇毒,據說只要飲下由這種花做成的酒,就會一輩子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直至死亡。」

  「哥,你是說……」

  「她,是開在我心中的罌粟花。」

  第七章

  當初朱棣封蕭離做校尉,便直接要他去兵部領命。

  兵部侍郎看出這其中的奧妙,所以沒有給他過多的工作,只是讓他在城門負責統領那十幾個的小兵。

  但是蕭離做得卻很認真,每天天未亮就起床點卯,然後出操習武,原本守城官兵是六人一班,兩班輪崗,到了蕭離這裡,改為四人一班,三班輪崗。這樣一來,站崗的士兵精力充沛,站姿也特別威武,百姓更是議論紛紛的說,現在這個城門的守軍怎麼看起來截然不同了。

  百姓的嘴巴是最好的傳話筒,這件事慢慢地就傳到兵部,兵部尚書和蕭離還算友好,所以趁機將這件事說給朱棣聽,當時錦衣衛指揮使魏建南也在旁邊,朱棣順口問了他一句,「你那裡還有適合蕭離安插的位子嗎?」

  他低下頭,有氣無處發。「南北鎮撫司都有人了,位子如果太低又怕辱沒了蕭離這樣的人才。」

  朱棣笑笑,「我也覺得他再當回錦衣衛並不合適。」

  這一句話後,他就沒有再說什麼,但是魏建南卻留了心,心中更加惱恨。

  從皇宮出來的路上,他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辦事衙門,而是轉道去了東城門。

  東城門那裡,蕭離果然就站在城門口。

  他快馬來到門口,翻身下馬就假笑著拱手,「蕭大人,有禮有禮。」

  蕭離瞥他一眼,「魏大人又來巡城?」

  「豈敢豈敢,我是特地來給蕭大人道喜的。」魏建南笑著湊到他身邊,「我剛從皇上那裡回來,聽皇上的意思,近日很有可能要重新起複大人呢。」

  「君若有命,我當不敢辭。」他沉靜地說,「不過萬歲沒有任何旨意給我,魏大人這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去比較好。」

  魏建南又說:「我這次來其實還有別的事,你聽說最近京中又鬧刺客了嗎?」

  蕭離皺皺眉,「沒有。」

  「唉,也難怪你不知道,畢竟你不是當年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啊哈,看我這話多該死,我可不是要取笑蕭大人。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讓皇上很不愉快。我得到消息說,刺客當日從皇宮跑山後就朝東城門逃竄,不知道蕭大人這裡有什麼線索嗎?」

  「是哪天的事情?」

  「就是前天。」

  「幾時?」

  「戌時之後了。」

  蕭離叫手下兵卒翻了一下記錄冊,「沒有。凡是當日有特殊模樣的山城人員,我都會命人登記在冊。戌時之後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山城,亥時城門就關了。」

  魏建南好像很困惑地說:「那……莫非那個刺客還躲在京中?」

  「這就是魏大人的事情了。」蕭離眸光一跳,忽然抬手指道:「那輛馬車為什麼沒人檢查?」

  他所指的是即將出城的一輛馬車,那馬車看起來豪華至極,四輪是烏木鑲金,四匹駿馬都穿著精心繡制的坎肩,車廂寬敞,車身皆由綢緞包裹。

  一名小兵低聲對他說:「蕭大人,這是金城絕家的馬車。」

  他淡淡道:「金城絕又怎樣?無論人車,到了城門口就要接受檢查,這是萬歲新進的旨意,以防有亂黨作亂,難道你們忘了嗎?」

  魏建南卻在旁邊冷笑,「金城絕總不至於造反吧?看這馬車的樣子,應該是他家中女眷坐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新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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