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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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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赤多練剛巧踏進大廳,蕭寒意一揚手,酒水從天而落般迎面從他頭頂落下,濕了一身。 蕭寒意也不看他,第三杯酒繼續舉起。「這第三杯酒,敬這個沒有天理的蒼天。」她似笑非笑的慘澹神情如悲憤,如狂亂,「蒼天無眼,任由乾坤顛倒,這天要它何用?不如早些塌了吧!」 她的酒剛要朝天潑出,手腕就被人一把拉住。 赤多練站在她眼前,冷硬的說:「夠了!」 「夠了嗎?」她眯著眼睛,嫵媚而危險,「若想讓我停下這一切,你就喝下這杯酒。」她將酒順勢送到他嘴邊,挑釁的看著他。 他的眼睛盯著她,半晌,張口咬住酒杯邊緣,一仰頭飲幹了酒,然後甩過杯子扔在地上。大手抄起她的腰,擁著她旁若無人的走出大殿。 身後的喧嘩之聲、驚歎之聲全都被扔在腳下。 「現在換我問你,你究竟想要什麼?」赤多練惱火的喊。 蕭寒意被他扔回了羞月宮,剛才的放肆和冶豔全都不見,罩在她周身的森寒殺氣令人牙齒發顫。「我要你為你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她繼續說:「不到萬不得已,我暫時不會殺你,你最好也不要逼我殺你。」 「為什麼?」赤多練困惑的蹙眉,難道在她的規則裡不是恨誰就殺了誰嗎? 「你滅了北陵,就要賠上整個赤多做為賭注的代價。」 赤多練的眼睛裡不知何時燃起了怒火,高大的身軀顫抖個不停,他一掌打掉桌上的燭臺,喃喃自語,「世人都說你是冷血,難道你的血真的是冷的引」 他說完便撲了上來,壓在她的身上,一雙大手緊緊勒住她的咽喉。 蕭寒意怎麼也沒想到赤多練會突然攻擊她,一時不察被扼住了咽喉。所幸她反應迅速,手指繞在他的背後,拍向他的腦後,赤多練全身一麻,清醒了些,這才鬆開了手。 蕭寒意轉身掙脫開他,剛要逃出這問屋子,赤多練又一次從後面拽住她的手腕。這次他沒有像在船上那樣溫柔細心,他握得既粗暴又用力,讓她的整個腕骨幾乎要被捏碎。她痛得無法忍受,手指恰巧摸到牆上一個機關,順手一按,地面上即刻閃出一個大洞,兩人同時跌落進去。 這是羞月宮的一個秘密地牢,是為了保護蕭寒意的安全而特意設置的。世上知道這個機關的只有蕭寒聲和蕭寒意兩個人,連月盈這個貼身侍女都不知道,更遑論赤多練這個外人了。 一掉進地牢裡,蕭寒意便擺脫了赤多練的糾纏。而他也沒有繼續攻擊她,只是坐在一角不停的喘氣,氣息零亂而粗重,和平時不大一樣。 蕭寒意身心都充滿戒備,提防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赤多練的喘息聲越來越重,黑暗中還可以聽到他用拳頭砸牆的聲音,像是滿身怒氣無處發洩。牆壁被他擂出陣陣轟鳴,實難想像他血肉做的拳頭怎麼禁受得住這樣的重創。 「別發瘋了。」她忍不住喊道:「你把牆砸塌了也出不去。」 「你、你……你別過來。」他的聲音從牙齒縫裡迸出,「否則,我不能保證……」 他大叫一聲,壓抑且痛苦的嘶喊,整個人倒在地上,半晌沒了聲息。 蕭寒意以為他在要什麼花樣,但黑暗裡連他的呼吸都聽不見。等待了片刻,她終於決定湊過去看個究竟,於是悄悄挨近他所在的方向。 那裡仍是一片死寂。 她伸出手,勇敢探向他的身子,摸到他的身體,摸到他的臉。他的臉火熱得像團炭火,而鼻息又輕弱不可聞。他病了?這念頭剛一升起,又被她否定。白天看他還生龍活虎的,怎麼可能病得這麼快。 她想丟下他不管,又聽到他口中喃喃囈語著什麼,可都是赤多話,她也聽不懂。這時她的手摸到他腰上的刀鞘——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再一次將他置於死地,而眼前也沒有阻撓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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