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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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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太可笑了。他,堂堂的赤多練,居然會被自己的部下追得落荒而逃。 寒意,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他熟悉赤多人的行事秉性,明白他們暫時不會殺她,但他仍必須儘快將她救出。 怎麼救?怎樣去救?他現在已是四面楚歌,還有誰可以和他聯手?找南黎嗎?但南黎現在是否還肯和他這個被奪權的赤多練合作? 他換了身衣服,戴上斗笠,在北陵的街道中游走。四處都是追捕他的兵卒,他不能太過招搖,而他又不知該去哪裡,哪裡又有他的容身之處。 突然間,他雙眼一亮。在正前方的人群中,他看到幾個形跡可疑的北陵人。 他們都是青壯年,眉宇間英氣很重,雙手粗大,虎口上有老繭,是典型軍人才會具有的特徵。 赤多焰準備賭一把。他悄悄靠過去,走過其中一人身邊時,低聲說:「我是赤多焰。你們的太子在哪裡?我要見他!」 那人果然站住,同時和身邊的幾個人一起驚詫的看著他,不過卻沒有喊叫。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沉聲道:「我帶你去,走這邊。」 赤多焰的出現大大出乎蕭寒聲的意料,他還沉浸在被妹妹背叛的憤怒當中,驟然看到赤多焰,第一反應就是以為對方是來示威的,但緊接著他又注意到赤多焰的身邊並沒有蕭寒意,而且連一個隨從都沒有,甚至他穿的還是北陵的平民服裝。 「赤多練大駕光臨難道是為了……」 他的冷嘲熱諷還沒說完,赤多焰就打斷了他的話,「寒意被抓了。」 他不由得感到震驚,急問:「被誰?」 赤多焰苦笑,「我的屬下。」 「你!」他氣急敗壞地沖了過來。 赤多焰再說:「我如今已不是赤多練了。」 他又再一次感到震驚。「什麼?」 「眼下沒時間和你解釋,你即刻集合你的人馬,和我回宮去救她。」 蕭寒聲陰沉著臉默然許久,然後冷冷一笑,「我為什麼要去救她?她是你的女人,你沒有能力保護她是你的事。從她委身於你的那一天起,她便不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北陵人了。」 赤多焰驟然狂笑出來,「枉你還是堂堂北陵太子,居然說出這麼小肚雞腸的話來,骨肉之情難道是你隨隨便便一句話便可以斷的嗎?你以為斬斷手足之情會很快樂嗎?」 他的笑聲掩不住他的失落,蕭寒聲從這笑聲中聯想他和弟弟同爭王位的悲愴。 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是什麼樣的一個心情? 蕭寒聲忽然有些不寒而慄,他咬緊牙關,不讓那種戰慄表露出來。想到蕭寒意,他是又疼又惜又憐又敬。妹妹為北陵犧牲了多少他豈會不知?雖然惱恨她的變節,但手足親情濃於血,從出生到死亡,這一輩子他們都是彼此最親的人。 他突地抓起劍,「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儘快計畫營救方法。」 赤多焰這才長籲一口氣。 蕭寒意相信自己能等到赤多焰,不過在赤多覺明的一頓皮鞭抽打下,她還是支持不住,暈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到處都是戰火,囚禁她的宮殿即將付之一炬。 赤多覺明以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瞪著門口踏著堅毅步伐走進來的人—— 「赤多覺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赤多焰威嚴的口吻帶給人強大的壓力。「你脅迫我的王妃,按照赤多法律,你會被五馬分屍。」 「你已不是赤多練了。」他大聲反駁道:「從你迷戀這個邪惡的女人,背叛我們的信任,殺害我們同胞的那一天起,我們就不再視你為赤多練了。你沒有立場責備我任何事。」 赤多焰仍舊高傲的冷笑,「的確,我不再是赤多練,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丈夫。但你若傷了我妻子一分一毫,按照赤多的平民律:傷人妻者斬雙手,殺人妻者處以絞刑,我依然可以殺你。」 赤多覺明並不怕死。與赤多焰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什麼陣仗沒有經歷過?他矛盾的看著赤多焰,不明白這個在自己心中曾經奉若神祇的練為何會變得如此陌生? 他轉頭看向蕭寒意,心頭無限恨意,「都是你這個女人!為了報復我們赤多,竟毀了我們的神!」 他的刀疾刺下來,赤多焰頓時肝膽俱碎,沖過來時已晚了一步。 此時,蕭寒意看似失去知覺的身體突然傾向倒下,赤多覺明的刀因此落空。 他沒想到她早已清醒過來,連忙再度揮刀疾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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