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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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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意冰冷的血液驟然湧上頭頂。是他!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她知道這第三個人就是她所刺傷的那個人! 「練,不嚇她她不會說真話的。」左邊的人說的是赤多語,蕭寒意沒聽懂,但那個「練」字的發音和官話吐音一般無裡。 她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激憤,顫抖得更加厲害。難道他就是赤多練!赤多族的首領,毀滅她美麗家園的罪魁禍首! 只恨她手邊沒有刀劍,更恨她當初那一劍為什麼不刺得深點,讓他死掉! 「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蕭公主在哪裡?」他說得溫和,像是特意安撫她的緊張和恐懼,卻不知道她對自己正溢滿了憤恨。 「不,不知道。」太過咬牙切齒使得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因此那人一時間沒有聽出她的聲音來。 然而屬下還想逼問,「你說,到底是在哪裡?!」 遠處又有腳步聲傳來,這次來的人不少於二十個。 神秘人按住兩個同伴,「別出聲。」他一把拉過蕭寒意,手臂環住她的脖頸,一把短刀抵在她的後心,沉聲說:「你若是輕舉妄動,我的刀可不長眼。」 蕭寒意暗自冷笑,赤多人畢竟是赤多人,危機時刻便想用無辜少女做自己的擋箭牌。 她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有這麼大的膽子,負痛低喊一聲,但刀沒有送出。 蕭寒意掙開他,大步跑出漆黑的樹影,高呼,「來人啊!有刺客!」更多的腳步聲急奔向她這裡,而她已經輕飄飄地躍上一棵大樹,藉著樹枝的彈力幾縱之下躍出這片花園。 在樹上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火把在閃耀,如火龍一樣迅速移向她剛才脫逃的地方。也許那人會被捉?更或許會被亂箭射死?想到這個結局,她覺得她應該很開心,但為什麼心頭依然像壓著一座大山一樣沉重?是因為這個仇不是她親手所報嗎?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蕭寒意又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東野雪手持湛瀘劍和一個神秘赤多男子以赤霄劍發生一場激戰。因為湛瀘劍喚出了飛天白龍,東野雪才勉強得勝。 赤霄劍現世!那拿劍之人必定是那個男子。莫非他真的是…… 蕭寒意同兄長匆匆趕往東野蘭所住的玉苑東宮,沒想到他竟面色慘白的暈倒在桌上,東野雪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緊抱著他狂喊叫人。 蕭寒意為東野蘭喂下了北陵傳世靈藥,又向東野雪詢問了幾句東野蘭的病情,但她也不清楚東野蘭雙腿殘疾的真正原因。 正說話問,東野蘭忽然睜開眼,他向來清亮的眼睛略有幾分混沌,但他還是緩慢而清晰的說道:「那人,應是赤多練。」 蕭寒聲和蕭寒意同時出口,「你確定?」雖然問的是一樣的話,但是語氣中卻有分別。蕭寒聲是真正的詫裡,而蕭寒意則是吐宇僵硬冰冷。 沒想到猜測成真,他們註定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東野蘭道:「他能使用赤霄劍,而赤霄劍追溯根源與赤多族大有關係,唯有赤多族的族長才可以喚醒它。」 這下毫無疑問了。但令蕭寒意吃驚的是赤霄劍和赤多族的傳說,過去她從未聽說這之中有什麼淵源。她看向兄長,見他也是一臉迷惑。 東野蘭又對蕭寒意說:「我剛才不讓你現身,是因為此刻的你心境尚不平和,見到他只怕不能靜心實施計畫。且他身為一族之長,竟以身試險來找你,他的情意也不能不讓人感動。」 蕭寒意面無血色,清冷倔傲的扯動唇角,「滅國之恨是任何虛情假意都不能抵銷的。」 東野蘭追問:「若他是真情?」 蕭寒意心頭一緊,咬緊牙根。「恨比情深。」 她與赤多練初見時只是萍水相逢,談不上任何情愛,再見便是滅國之時,仇恨已經溢滿了整個胸膛,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真情? 東野蘭悠然道:「不要嫌我多事,我多問這幾句也是為你們好,若你們想複國,就要摒棄一切雜念。如果兩位已痛下決心,不會更改,我便這裡為你們備上一份厚禮。」他抬手輕輕叩擊窗櫺,低聲喚道:「利刀,把東西拿進來。」 利刀應聲走進,雙手捧著的竟然是赤霄劍! 蕭氏兄妹看到赤霄劍之時,眼中閃爍的不知道是驚喜的光芒還是激動的淚水。 蕭寒聲將赤霄劍握在手中,輕輕撫拭,似有無數感慨壓抑在心頭。 「王爺,謝了。」他已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詞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東野蘭斜靠在榻上,看著劍身,說:「你先別謝我。你可知道幫助赤多滅北陵的幕後指使是誰?」 他遲疑地停頓了一下,「我一直懷疑是南黎在背後搞鬼,只是苦無證據。」 東野蘭從床邊的書案上抽出一份密折給他看,「若非南黎暗中提供鐵器援助,小小的赤多怎麼可能在幾年內發展得如此壯大。今夜你們可曾聽到一聲響徹數裡的尖銳笛音?普天之下,除了南黎青尾竹,還有什麼竹子能發出這樣的笛音?而南黎青尾竹乃是國寶,就連每年進貢東野,也都只貢上由青尾竹製成的一笛或一琴。赤多族遠在四國之外的邊塞草原,若無非常親密的關係,他們如何能得到這樣一支竹笛?」 蕭寒聲緊握的拳幾乎要進出青筋來,他咬牙切齒道:「在殺盡赤多人前,南黎我也一定要滅!」 東野蘭笑著點首,「不錯,要想砍倒一棵大樹,必須先斬斷它的樹根,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想在今日圍捕赤多練的原因。他現在還不能死,我們必須反客為主,用他反牽制南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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