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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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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馬上收到效果,米小蘋立刻忿忿的抬起頭,一雙圓睜的美目怒瞪著他。 只是在看見他後,她的怒火便換成了驚愕,一顆心隱隱作痛起來。 一個人怎麼會在短短三年裡改變這麼多?他依然英氣十足,俊雅迷人,但三年前的他是那麼的挺拔雄健,現在卻顯得清瘦淩峻,原本兩鬢上的烏絲添了幾絲銀白,俊容憔悴,眉宇之間攏著淡淡憂傷。 她肯定是將心裡的震撼全寫在臉上了,因為她聽見他的自我解嘲—— 「我真的改變那麼多嗎?嚇著你了?」他眼底的柔情始終未變。 米小蘋連忙搖搖頭,艱澀的開口,「你……很忙嗎?我以為你過得不錯。」她現在很欣慰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握住,否則只怕她會忍不住撫上他瘦削的臉龐。 鐵星朗露出難得的微笑。「我儘量讓自己忙碌,只是我不知道一個失去幸福的男人還能過得多好。」 她避開他灼灼的目光。「如果你指的是呂香婷結婚的事,那我很遺憾。」並不是她叫她跟別人結婚的。 他挑高眉毛。「我倒不覺得她結婚有什麼值得遺憾的。我承認少了她這個特別助理的確是讓我不太方便,但這並不足以成為或喪失幸福的一部分。」 米小蘋很認真的想聽懂他的話,幾秒後,她還是放棄了。 「如果你可以說得容易理解些,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雖然他們已經離婚了,但到底是曾擁有過親密關係的夫妻,她不想見他一直消瘦下去,那會令她心碎,雖然她不想承認這點。 鐵星朗只是寬容的微笑,然後護士來了,醫生也來了,量過她的體溫後,宣佈她已經可以回家休息。 辦好出院手續後,莊素沛先去接回孩子,再由鐵星朗開車送她回家。 米小蘋並沒有為他指路,不過鐵星朗對路徑的熟悉,就像他也住在小套房裡似的。 「是素沛給你我家的地址?」這是她唯一想得出來的合理答案。 車子在她的住所前停下。 「不是。」他回答道,伸手撫摸她略顯蒼白的面容,竟幾不可覺的微微發抖著。「三年已經是我所能等待的極限,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他粗糙的拇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撫。 米小蘋的呼吸急促,熟悉的騷動感自小腹迅速蔓延全身。這男人總有讓她腦袋變得一團漿糊的能力。 「準備什麼?」她喃喃低語著,目光不自覺的膠著在他的薄唇上。 「取回我的幸福。」他的歎息消失在她的唇齒之間。 這個吻,就像一顆小火星掉落在一片乾燥的草原上,迅速且聲勢驚人的燃起燎原大火。 兩個人仿佛已饑渴許久,視彼此為生命泉源般,不斷吮吸著彼此唇中的甘蜜,米小蘋雙手緊纏住他的頸項,鐵星朗一手圈在她腰際,讓她靠近自己並預防她逃脫,另一手則在她身前遊移,嘴唇急切的親吻她雪白的頸項,烙下淡粉色的吻痕,令她嬌喘不休,狹小的汽車空間裡充滿了兩人性感激情的喘息聲。 有了早上那場春夢的經驗,米小蘋覺得自己又在作夢了,她仍任由自己陷入這暴漲的欲望裡,不願醒來。 突地,車外傳來一陣機車的緊急煞車聲,鐵星朗警覺的停住動作,米小蘋則嬌軀發軟的渾然無所覺。 「怎麼了?」終於察覺到他的安靜,米小蘋不明所以的輕問。 「有人來找你。」鐵星朗的聲音有些緊繃。 「有人找我?」她回過身來,離開他的懷抱,回身朝車窗外望去,只見一位身形壯碩,劍眉星目的年輕大男孩正在她家門前焦慮的走來走去。「陸亞春?」 他來做什麼?她納悶的想,伸手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跑向陸亞春,鐵星朗也下車倚在車門邊,眯起眼睛盯著那毛頭小子,不悅的表情就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給侵犯了。 若在三年前,他定會毫不猶豫的沖過去給那男孩一拳,但現在的他只能費盡全力的克制住自己的佔有欲。留一點空間給她!鐵星朗對自己說,放在西裝褲口袋裡的雙手緊握成拳。 米小蘋站在陸亞春身前,四下望瞭望。 「你找我?捍純呢?他沒跟你一起來?」她問道。 陸亞春的額頭上冒著汗,看起來很緊張。 「他……我們剛才去醫院,護士說你已經出院了,所以……然後捍純就說他要先回去了,他不是不關心你,只是他還有個報告要寫!」怕她認為自己的弟弟不關心她,他急急又補了一句。「而我、我想你身體還很虛弱,也許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所以我就來了。」支支吾吾又語無倫次的說完後,他既熱情又期盼的看著她。 可惜米小蘋完全不懂他的心,不假思索的便一口回絕。 「不用了,我已經完全好了。」她爽朗一笑,情難自禁的回頭望瞭望倚在車邊的鐵星朗一眼。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陸亞春這才發現到有個男人站在那裡,且後知後覺的感應到那股淩厲迫人,直撲而來的敵意,不禁讓他的心震了一下。「那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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