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醉笙 > 戀人過期不候 | 上頁 下頁 |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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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夏嵐誠成功地爬上某跨國公司的部門經理之位,職務雖不是最高,但升遷速度之快,人緣之好都極讓公司裡的同事眼紅。當然眼紅的多為男同事,因為與他人緣好的是另一半天。所以,這一半天的膽量一般都很大,因為她們知道夏嵐誠決不會在女性面前動氣。 就比如現在,膽敢在夏嵐誠討論業務時敲開會議室的門的也只有胡秘書一個人。 「夏經理,有您的電話。」 在各部門負責人面前夏嵐誠還是敬業地皺起了眉,暗自卻知道此時能讓胡秘書破例的絕對是一號危險人物。 「是金滄集團的總經理說有要事與您相商。」跟隨他多年,胡秘書自是知道如何讓上司下臺。 「哦,是他。」夏嵐誠不緊不慢地道。 一邊卻有人催促:「金滄是大公司,如果能拿下他們,我們今年的業績一定走俏。夏經理,我們的會不妨稍後再議,您快去接電話吧。」 「既然這樣,就勞煩各位主管白跑一次了。」夏嵐誠邊往外走邊致歉,就和初出茅廬的實習生毫無兩樣。 「呵。」胡秘書自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經理,您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到位了。」 「豈敢豈敢,還多虧了你這位最佳女主角相助。」 「我最多只是個配角,要怎麼和那群主管解釋我們搞砸了金滄這個大客戶的還是您夏經理。」 夏嵐誠哈哈大笑,點頭道:「確實很難解釋,上周就拂袖而去的金滄太子爺怎會迂尊降貴地再來求和?」他止住笑,突然湊近胡秘書認真地道:「不過,需要解釋的該是胡秘書你吧?」 胡秘書暗自憤憤卻也不好出聲,上周確是因為她忍受不了金滄太子爺的咸豬手,施以清脆的兩巴掌才把生意搞砸的。 夏嵐誠接過胡秘書遞來的電話,捂住話筒輕笑道:「放心,我會向上頭據實以報金太子爺肖想非禮我的事,只要胡秘書你佐證就行了。」說完還拉了拉領口,做委屈狀。 胡秘書笑了出來,這個上司就是沒一刻正經,懷柔政策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退出門外前她回敬道:「難怪金太子爺想非禮經理呢,連手術都為您動過了。」 夏嵐誠雖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喂」了一聲:「你好,我是夏嵐誠。」 「夏嵐誠,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的茶座等你,限你五分鐘之內來見我!」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聽筒裡就一陣「嘟嘟」聲不斷。他苦笑了起來,卻還是依電話那頭所言起身走了出去,路過胡秘書座位時,他忍不住湊上前去。 「我敢肯定,金太子爺上次秘密度假確實是去了泰國。」 茶座裡預備興師問罪的女子既不姓金,也沒去過泰國,離家最遠的一次旅行是彩雲之南。她的五官透著傣族少女的活力,蒼白的膚色卻洩露了她的秘密,每次出門前她必定細細染上腮紅,使自己看來健康一些。 「這位小姐,你點的清蒸夏嵐誠送來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夏嵐誠悄聲走近,彎腰等候吩咐。 女子冷哼一聲,眉梢一挑,「可以的話,我可以換千刀萬剮夏嵐誠嗎?」 「哇,可可,你也太狠了吧!」夏嵐誠誇張地睜大眼睛,拍著胸脯在她面前坐定,其實絲毫懼色都無,還不忘給自己點了杯咖啡。 茶座的女子正是當年的葉可可,只是現在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更不是當年羞紅著臉不敢開口的小妹妹。 「你遲到了兩分鐘。」 「可可,等電梯也需要時間的。」他真的很無辜。 「你可以選擇走樓梯。」 她明明知道他在19層,她是故意的。意識到可可今天是故意找碴後,夏嵐誠反而輕鬆了下來。 「可可,我只知道你是室內設計師,原來你還是審計師啊?當真分秒不差啊。」 「審計師是查賬的。」 「抱歉,我說錯了,我想說的是你是奧運會上的記分牌。」他悶笑道。 「你……」可可卻笑不出來,「夏嵐誠,你不要笑!」 他舉高雙手,算是投降,「可可,你這是故意找碴。」 「是,我是故意的。」 聽到如此理直氣壯的回答,饒是無賴慣了的夏嵐誠也佩服起她的勇氣。 「可可,我發覺你的身體真的好多了,喊起話來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他暗諷她的無理取鬧。 她卻照單全收,「謝謝誇獎,我身體是好多了,你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了。」 「我的病?」 「是啊,你還沒發現自己早已鐵石心腸了嗎?」 聽她話頭,他已知道她為的是哪般,當下也笑道:「這麼說來是患了結石了。」 「夏嵐誠!你就不能正經一次嗎?你對其他女人逢場作戲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彥如也要傷害?」可可激動地將半杯檸檬汁晃到桌面,左手還緊緊地抓住玻璃杯不放,手上也濕了大片。 夏嵐誠掏出紙巾,抽出一張擦著桌子,將其餘塞到她手裡。 「我猜到你是為了她。」 「你怎能如此輕描淡寫?她是我的好朋友。」 「既然是你的好友,你當初就不應該為我們牽線,將她往我這個火坑推啊。」 夏嵐誠將桌子擦拭乾淨,重新折疊好紙巾放在一旁,淡淡的笑意惹惱了可可。她抿緊雙唇,雙目圓睜,當初若不是彥如向她苦苦哀求,她怎會介紹兩人認識?如此說來確實是她多管閒事,害苦了彥如。 「是她找你哭訴的?」見可可惱怒,他軟了下來。他真怕她哮喘復發,雖然她已痊癒了多年。 「不關彥如的事,是我自己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收斂起你的浪子形象?現在已經不流行了,拜託你以後對彥如認真點好不好?」 「首先,我和她已經分手了,我們不會再有以後。」夏嵐誠冷靜地分析道,「其次,現在不流行浪子?難道流行癡情漢?」 他突然冷笑了起來,冷得讓可可從心底生寒,她知道她觸碰到他的傷痛了。 「還有,可可,你當初見到我,我就是這副樣子,你讓我怎麼改?」 「不是的、不是的。」她猛烈地搖頭,「謝玉盈離開之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急於反駁他,卻踩中了地雷,當她脫口而出的一刹那自知後悔,卻晚了一步。夏嵐誠已變了臉色,手指關節根根用力泛白。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到這個名字。」他壓低的嗓音顯示著他極力壓制的情緒,卻令可可於心不忍。 「為什麼,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提到她名字又怎麼了?她只是叫謝玉盈,卻不能贏你一輩子!」她想罵醒他,他卻不領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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