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朱映徽 > 邪皇奪情 >


  他將她摟上馬之後,低喝一聲,馬兒便立刻在滂沱的大雨中揚蹄狂奔。

  那風馳電掣的速度,再度讓蘭冰兒的情緒緊繃到了極點,因而沒有察覺到他的手臂正親匿地環抱住她的纖腰。

  沒多久,他們回到了夏家的大門外。蘭冰兒一下馬,就立刻轉身想回到屋子裡,一點兒也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打交道。

  「別忘了你答應的事。」鬼千刃對著她倉皇的背影說。

  蘭冰兒一僵,轉身說:「我知道,不用你再提醒。」

  她蹙眉盯著馬上那個高大邪魅的男人,內心祈禱他趕快離開,免得被旁人看見,追問起他的來歷和他們剛才發生的事,那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鬼千刃又深深凝望了蘭冰兒一眼後,才扯動韁繩低喝一聲,命馬兒朝反方向疾奔而去。

  望著那抹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蘭冰兒的心不知怎地忽然揪結起來,一股沈鬱之氣縈繞在她心底。

  沒來由地,她忽然想起了前些天她和小兔因為迷路而暫住客棧時,那位老相士所說的話──

  恭喜姑娘將在近日的某個雨夜裡,和你未來夫婿初次邂逅……

  這句咒語一般的話,再度浮現腦海。

  「不會吧?!」

  望著那抹早已消失在滂沱大雨中的身影,蘭冰兒的臉色驀然發白,內心更是震驚不已。

  如果老相士的預言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神准,那這個叫鬼千刃的男人,不就是……她未來的夫婿了?

  「不!不!這是不可能的!」

  蘭冰兒拚命地搖頭,怎麼也不相信這會是事實。

  她即將嫁給振雷哥,這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事,而她和這個叫做鬼千刃的男人,只不過是因為一場意外而相遇,將來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他又怎麼可能會是她未來的夫婿呢?

  「一定是老相士算錯了!一定是這樣!」

  她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不斷地喃喃自語,卻發現老相士的那句話竟始終在腦中盤旋不去……第三章

  在確定鬼千刃並沒有去而複返的跡象之後,蘭冰兒才懷著一絲的不安,緩緩走進屋裡。

  算一算時間,從她出去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卻不但沒有將湯藥送給何嬸服下,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若是等會兒姨母或是振雷哥問起她究竟上哪兒去了,她該怎麼回答?

  是該要據實以告,說她差點被一個可惡的男人騎馬撞傷,還被他帶到一間破廟去嗎?

  「不,不行呀!」蘭冰兒蹙眉搖了搖頭。

  倘若她這麼說,要是他們又繼續追問起破廟裡發生的事情,那該怎麼辦?

  難道她要坦白說出那個叫鬼千刃的可惡男子,不但用放肆邪氣的目光掃遍她被濕衣裳包裹得緊密的身子,還奪去了她兩個吻?

  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說呀!

  要是讓姨母和振雷哥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對她浪蕩的行為感到失望透頂的!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小兔驚喜的嚷叫聲,打斷了蘭冰兒的思緒,她連忙振作起精神,努力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小姐,你怎麼了?為什麼渾身濕透了?」一看見主子狼狽的模樣,小兔驚慌失措地問。

  「我……呃……」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才去何嬸那裡,聽何嬸說小姐根本沒過去,簡直快把小兔給急死了!唉呀!我剛才真應該跟著小姐一塊兒去的,都是我不好!」小兔自責又懊惱地說。

  看著貼身丫鬟如此關心自己的模樣,蘭冰兒的心裡既感動又有些無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就在小兔還想再追問的時候,夏振雷聽見聲音走了過來,一看見蘭冰兒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他立刻對一旁的小兔說道:「現在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沒瞧見小姐渾身濕透了嗎?還不快去準備熱水讓小姐沐浴?」

  「啊!對!都怪小兔急瘋了,小兔這就立刻去張羅!」

  看著小兔匆匆跑開的身影,蘭冰兒的心裡並沒有輕鬆多少,因為和小兔相較之下,此刻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振雷哥。

  一看見振雷哥那張斯文端正的臉孔,蘭冰兒的心裡就因為深深的罪惡感而感到剌痛不已。

  「冰兒,你還好吧?我瞧你好像受了點傷?」

  「我還好,沒什麼大礙。」蘭冰兒勉強扯開一抹微笑,就怕讓振雷哥為自己操心。

  從小到大,只要她受了傷,哪怕僅是一點小傷,振雷哥都會為她擔心不已,彷佛她像個珍貴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沒什麼大礙就好。」夏振雷體貼地說。「你先去換下這一身濕衣裳,免得染上了風寒,那可就糟了。」

  「嗯,謝謝振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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