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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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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兒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的失常,努力揮開心裡那股異常的感覺,她閉上雙眼,故意在腦中想些其他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翟少甫看著她宛如縮頭烏龜似的舉動,本覺得很好笑,打算等她透不過氣的時候,嘲諷她幾句,想不到等了一會兒,不但沒見她掀開被子喘氣,反而還聽見了床上傳來了微弱而均勻的呼吸聲。 「不會吧?」 翟少甫微微一愕,走到床邊。「喂!該起來了!」 床上的人兒沒半點反應。 翟少甫皺了皺眉頭,動手掀開被子一看,不禁啞然失笑。 「真的睡著了?」該說她太「隨遇而安」了嗎?竟然在他的床上也能睡著。 就在他猶豫著該不該將她叫醒的時候,睡夢中的水靈兒咕噥地抗議了聲,將被子搶了回去,整個人蜷在溫暖的被窩中。 「不要吵……好舒服喔……讓我好好睡一覺……」翟少甫愣了愣,忽然回想起總管安伯提及的她的過去。 這幾年來失去了爹的照料與保護,她的生活肯定很辛苦,說不定真的還不曾睡過這麼柔軟又舒適的床。 他佇立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沉睡的容顏,那柔嫩的紅唇因為重新拾回溫暖的被子而彎出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看著那恬靜美麗的睡臉,翟少甫的心口忽然莫名其妙地溫暖起來。 「唉!算了,看在你認真暖被的分上,今晚這床就大發慈悲地讓給你吧!」翟少甫自顧自地說完後,當真轉身離開房間,打算到書房去度過一晚。 午後,天氣晴朗,微風徐徐。水靈兒難得悠閒地佇足在回廊邊,欣賞著翟家美麗的庭園。 她今天之所以會這麼的「好命,那是因為翟少甫出門去了,而且並沒有要她這個貼身丫環一起跟著出門。 想不到他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啊!她原本還以為那男人就只想著要怎麼樣欺負她、捉弄她,就像前天晚上一樣…… 一想到前天晚上,水靈兒的眉心就蹙了起來。 昨天早上,當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睡在翟少甫的房裡、睡在他柔軟的床上時,她簡直嚇壞了,差點沒連滾帶爬地逃離現場! 事後回想起來,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應他的無理要求幫他暖床,也記得她為了隔絕他的目光而拉起被子將自己整個蓋住,然後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努力想東想西的,然後……,然後就沒有印象,想來是不小心睡著了。 「可是……太奇怪了……」水靈兒疑惑地咕噥著。 依照翟少甫的流氓脾氣,發現她竟然在他的床上睡著了,應該會鬼吼鬼叫、把她吵醒,甚至是一把掀開被子,揪住她的衣領,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給扔到房門外吹冷風才對呀! 水靈兒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都覺得沒道理,翟少甫那天怎麼不但沒有將她給吼醒,自己還不知道上哪兒去過夜了? 詭異的是,隔天遇見翟少甫,他竟沒有找她算賬,而更讓她感到事有蹊蹺的是,他不僅沒找她算賬,甚至連提都沒提那晚的事情。 倘若不是她很清楚自己確實是在他的房裡醒來,他那樣的態度還真會讓她懷疑自己是否作了場荒誕的夢。 「到底我睡著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那天晚上到底跑哪兒去了呢?」她搔著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算了算了! 反正在翟少甫的床上醒來也不是一件多麼美好愉快的事情,既然他都不追究了,那她最好也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水靈兒決定不再自尋煩惱,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聲響忽然傳來,嚇了她一大跳。 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幾個家僕在搬運燒水用的木柴時,一不小心,讓捆綁的繩索脫落,木柴滾落一地,還不幸絆倒了正好端茶經過的丫環,結果茶壺也打破了,茶水灑落滿地,現場一片狼藉。 「噢!天啊!」水靈兒趕緊跑了過去。「慘了慘了!要快點收拾妥當才行,我來幫忙吧!我們得在少爺回來之前收拾好,要不然被少爺發現了,大家恐怕都要連著好幾天下不了床了。」 「連著好幾天下不了床?為什麼?」一旁的家僕們問道。 「那還需要問嗎?被少爺揍得慘兮兮,恐怕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哪還有辦法下得了床。』 聽見她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怎……怎麼了?」水靈兒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哪裡說錯了嗎?為什麼大家好像看著一個怪物似的瞪著她? 「少爺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就是呀!靈兒,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怎麼不會?」水靈兒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就曾經親眼看見他把人給打得鼻青臉腫,簡直像個兇神惡煞。」 「若真是那樣,肯定是對方本來就該被狠狠地教訓。」 「呃……」水靈兒突然一陣啞口。 當初在客棧時,那個被揍的傢伙確實是該受到教訓,可是她第一次遇見的那個中年男子呢?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翟少甫似乎也曾警告她搞不清楚狀況就別不分青紅皂白亂插手管閒事,難道……那中年男子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但她不懂的是,就算真是她誤會了,翟少甫大可以講清楚說明白,幹麼還一副兇惡的模樣,讓人家更深信真正的惡棍流氓是他。 「難道,他從來不曾發狂地揍過下人?」她的心裡還是很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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