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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後

  冷風如刀,狠狠地刮在每個人的臉上。

  一座偌大的宅院中,有著美麗的庭園,此刻正值梅花盛放的季節,照理說應該是熱鬧繽紛,然而此刻這整座宅院卻籠罩在一股緊繃肅殺的氣氛之中。

  段不讓高大的身軀昂然露立在庭園之中,陣陣狂風揚起他的黑髮,讓他整個人顯得桀驁張狂,而那張刀鑿似的臉孔在勁風中顯得異常冷硬,甚至還帶著幾許殘酷的意味。

  他那雙不帶溫度的黑眸,冷冷地瞪視著眼前那一臉惶恐的中年男子,墨黑的瞠中尋不到半絲憐憫。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懼怕得渾身發抖。

  忽然間,咚——的一聲,那名中年男子當著眾人的面下跪。

  「求……求求你饒我一命……」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段不讓磕頭。

  「饒你一命?」段不讓哼下聲,黑眸進出一抹譏諷。

  「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話從你口中說出,真是天大的笑話!」

  段不讓不僅打斷了他的話,甚至還放聲狂笑:那陰鷙的笑聲聽起來宛如冥王的冷笑!

  「柳義淳,你是全天下最不配說這句話的人!」

  段不讓的神情陰沉而肅殺,即使是他的手下看見了這樣的神情,也不由得心生畏懼,更遑論是一條命被提在他手中的柳義淳。

  「我想……這些年來,你對我的傳聞應該聽過不少。」段不讓又哼了聲。

  聽見他的話,柳義淳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這些年來,他當然聽了不少關於段不讓的事情。六年前段不讓的雙親遇害之後,年僅十九歲的他便繼任為段家堡的堡主。

  傳聞中,他的個性剽悍狂霸,脾氣暴躁易怒,是人人懼憚的暴君,對於他的敵人——尤其是仇人,更是毫不心慈手軟。

  身為段不讓的仇人,尤其還是血海深仇的仇人,柳義淳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樣悲慘的命運。

  「哼!早在六年前,你犯下那樁不可饒恕的罪行之時,你就該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段不讓瞪著他,眼底燃燒著憎恨與憤怒的火焰。「你早該知道,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

  「我……我……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哼!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你就算磕破了頭,也洗不清你的罪孽!」

  聽見他的話,柳義淳的心一寒,但仍不停地磕頭,期望能獲得一線生機。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段不讓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對於他那副討饒的模樣嫌惡至極。他抽出一把刀子,扔到柳義淳的面前。

  「我對你最大的寬容,就是允許你用這把刀子自我了斷,其餘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對柳義淳特別寬容,他只是不想讓這傢伙的血污染他的雙手罷了!

  聽見段不讓的話,柳義淳知道自己今日是難逃一死了,他頹然垮下了雙肩,仿佛瞬間老了幾十歲似的。

  只是……即使明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但要他下手了結自己的性命,他還是鼓不起那個勇氣。

  段不讓冷冷地睨著他,說道:「怎麼,非得要我下手不可?要我動手也行,但你要知道,由我下手的話,可不是光給你一刀這麼簡單!我對你的憎恨,足以將你千刀萬剮,淩遲至死!」

  這番冷酷無情的話聽得柳義淳的臉色瞬間刷白,冷汗更是如同大兩般不停地自額角落下。

  「我……我知道了……」

  柳義淳絕望地認命了,他以不停顫抖的手撿起地上的那把刀子,正要自盡時,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沖了出來。

  「不!爹!不要!」

  一看見女兒,柳義淳立刻皺緊了眉頭。

  「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要你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別出來的嗎?」他又急又憂地斥責。

  「這個魔鬼想要逼死爹,我怎麼還能夠悶不吭聲地躲在裡頭?」柳飄絮心痛地搖頭。

  她手裡緊抓著從房裡抽屜拿出來的剪子,沖過去想刺殺段不讓。

  「你這個惡魔,看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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