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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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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燦並不張嘴。 寧悅覺得他應該不是昏迷的那種不張嘴,仔細觀察了一下表情,仿佛是鬍子淵小時被噩夢纏住的樣子。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醒醒,醒醒啦。」後面本來還有一句「媽媽在呢,不怕不怕」差點脫口而出。 不過,秦燦的表情已經有了鬆動。甯悅趕緊舀了勺水送進了秦燦的嘴裡。秦燦眼皮抖動,慢慢睜開眼。他目光迷離地看著眼前的人,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聲音! 寧悅見多了這樣的口型,心底止不住的詫異,卻清醒地意識到,對這樣一個好強倔強的領導而言,最佳的辦法就是裝作沒聽清,沒聽懂! 「你說什麼?」寧悅輕聲問。 秦燦眼神驟然對焦。寧悅放心了,人活了!趕緊起立,退後,做恭敬狀。秦燦揉了揉額角,沒看寧悅,問道:「我怎麼了?」 「您突然暈倒了。」 「暈倒?多久?」 「沒多久。就一下。」 「叫人了?」 「沒來得及。」 秦燦沉下肩膀,撐著額頭緩神。寧悅松了口氣,默默等待。 「我沒說什麼吧?」 寧悅一臉茫然地看著秦燦,答非所問:「說什麼?要不叫大夫來看看?」樓下有個藥店,裡面有個坐堂中醫。 秦燦擺擺手,「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寧悅擔心自己工作的事,但也不好這個時候問。猶豫著,還是轉身走了。 「剛才是誰叫的我?」身後秦燦忽然問。 寧悅眼珠轉了一下,正色問:「有人叫您嗎?」 秦燦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終於揮手讓她出去了。 桌上一杯白水,小小的咖啡勺躺在旁邊。秦燦拿起咖啡勺,放在眼前仔細地看著。 就在剛才,他不顧一切地追著那抹光亮,絕望地撲向深淵的最深處,在濃黑的空虛深處掙扎的時候,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溫柔聲音在喊他:「醒醒,醒醒!」然後,是一滴清涼墜入,在他猶豫的瞬間,將他拉回現實。 他把小勺放進嘴裡,那感覺又熟悉又陌生了:每次做了噩夢,總有人這樣叫著拍醒他,然後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喂他一點清水…… 只是,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甚至不願意想起! 潘潔拿著離職表格過來讓寧悅填,看寧悅閉著眼很傷心的樣子,沒有打擾,站在一邊靜靜地等著。 寧悅接過離職表,拿起筆正要填,又鬱悶地把筆扔到了一邊。潘潔吃驚地看著她,寧悅站起來,對潘潔說:「我不走!我不能走!」 這時候走了,只怕後半生都沒有更好的工作機會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絕不能就這樣放棄。 「可是——」潘潔扭頭看看秦燦的辦公室。 寧悅說:「謝謝你潘潔,我不會為難你的。表格放在這裡,但是現在我不填,也不會申請。」 「你這樣鬧,萬一惹怒了主任,恐怕賠償金就會受影響。」潘潔好心勸她。 寧悅苦笑:「我都不介意做行政了,還在乎賠償金!你們可以把我調走,但是我不會辭職的。」 潘潔輕輕歎了口氣:「你再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吧。」然後就回了自己的工位。 甯悅看著潘潔離開,吐了口氣,眉頭又鎖了起來。對孩子她可以吹牛,假裝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可是實際上,當「壞人」真的來時,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不,也不能說一點沒有!寧悅咬著下嘴唇,走到秦燦辦公室門前,敲響了門板。 「進來。」秦燦的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寧悅進去,一沒哭,二沒鬧,裝作沒看見秦燦疲憊的樣子。只顧把羅總落實下來的內調完成的時間表,每個人工作的平均時效(潘潔和鐘天明的工作時數是寧悅統計),和實際工作量給秦燦看。 秦燦終於打起精神,「我知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你完不成。」寧悅也不客氣,直奔主題,「不僅不能在您承諾的時間裡完不成,羅總給您定的deadline本來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秦燦臉一沉,瞪著寧悅。 寧悅也不怕,說:「我有辦法,可以讓您在羅總規定的時間內完成。」 「講!」 「把錢律師調回來。他現在跑的那個案子,剛剛開完庭。三天后宣判結果,他完全可以回來。」 「外聘律師也需要自己人盯著。」秦燦盯著寧悅,慢慢說。 寧悅笑了:「錢律師的執照掛在哪個所裡,您比我還清楚。」 秦燦面色一僵,別說錢律師有一份額外的工作,他也有。寧悅這麼說,無非是提醒他所謂「外聘律師」不過是他們基於特殊關係的相互關照,需不需要盯著,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這種事,看破不說破。寧悅不是逼到這個份上,也不願意拿出來講。 秦燦笑了:「看不出來,你這麼久沒上班,知道的不少。」 「負責部門文檔的整理工作,很容易瞭解一個部門的歷史和信息。」 秦燦想了想:「就算老錢回來,也不過是剛剛滿足姓羅的要求。」 羅雅婷也是老法務,這裡的貓膩怎麼會不知道。卡著老錢的工作量定下的deadline,算計的要麼是讓秦燦在公司同仁面前丟臉,要麼就是掐一下秦燦的財路,兩頭沾光。所以,秦燦才虛張聲勢要個氣勢,另一方面咬牙不讓老錢回來。總得占一頭。 寧悅說:「我可以幫你在你承諾的時間裡完成。」 秦燦一揚眉,他也這樣計算過,可惜被寧悅拒絕了。但是寧悅緊跟了一句:「我有相當一部分會在家完成。」 「公司內部資料不能帶出去。」秦燦皺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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