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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嗯。你是誰?」

  「我叫片山,遠藤警長的部下。」

  片山脫掉上衣替美奈子穿上。

  「進去吧!這裡太冷了。」

  「是你射死這只狗的?」

  「是的,好危險!」

  「上西先生他們□?」

  「跟警官隊一起從正門進來了。」

  「我知道那些藥放在哪裡。地下有個粒室,還有倉庫。他們殺了一個女孩子,就在我的眼前啊!」

  在片山陪伴的途中,美奈子忘我地喋喋不休。走上樓悌時,發現刑警一批一批的走進來。美奈子安心下來的同時,才發覺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上衣,於是羞紅著臉奔回房間。

  「好久不見了。」上西說。

  「確實是的。」紀子點點頭。

  兩人面對面坐在療養院的院長室裡。旁邊坐著遠藤,還有他的一名部下站著。

  「小林先生,不是你的真名吧!」

  「我叫上西。」

  「你也是警察?」

  「其實不是。你當我是個無名小官好了。」

  已經過了半夜,警官隊的監識組員人數卻在增加。

  上西從口袋拿出一根煙斗來把玩。

  「我有許多話要請教。」

  「我知道。」

  「令妹在什麼地方?」

  「雅子?不曉得。她逃走時帶了很多錢在身上,也許很技巧地躲起來了。」

  「殺死芳於的是雅子吧!還有發生在東京的丕宗命案……」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你說的沒錯。上田先生則住在這裡的保護樓。」

  上西點點頭。遠藤的部下立刻走了出去。

  紀子把數年前,雅子殺死一名男工之後就被關在地下室,以及修一放她逃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我明白了。」上西說。「只是,她在東京殺了三個人,你知不知道原因?」

  「連我也不曉得。」

  上西吸一口氣,又說:

  「關於令妹的事改天再談。現在想談的是有關迷幻藥走私的事。」

  「你是為這件事而來調查的?」

  「是的。我以調查那宗貨車司機命案為藉口。原來兇手就在那裡,真是諷刺得很。」

  紀子微笑。「家父寫過一封這樣的信:『我遇到對手了。一個很像我的大人物。可借有個不同點,他是我的敵人。』他說的就是你吧!」

  「是的。」上西說。「令尊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我覺得失去一個真正的硎友,深表遺憾。」

  紀子依然微笑。「家父並沒有死啊!」

  「不是死於飛機失事吧!」

  「那是偶然,他臨時取消的班機竟然墜落……」突然紀子改變語句。「你說什麼?不是……」

  「對。」

  「你知道什麼?」

  「令尊在半年多以前被人暗殺了。屍體浮在塞納河上,牙科醫生已經確認是他。」

  紀子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真的嗎?」

  「巴黎警察廳打過來的通知。」

  「不可能!他一直有聯絡的!」

  「有沒有直接打過電話?」

  紀子無法回答。

  「已經有人取代你的父親了。」上西緩緩說道。「原來你不曉得這回事!」

  紀子把瞼埋在手裡,深深歎息。門打開,一名刑警跑進來。

  「遠藤警長!縣警察局的人有話跟你講……」

  遠藤急忙走出去。剩下上西和紀子在室內。紀子慢慢抬起頭來。

  「我們去警局吧!在這以前,請允許我補一補妝。」

  上西點點頭,視線停在煙斗上。紀子從手袋裡拿出一支小口紅。

  「修一先生的縑疑就此澄清了吧!」

  「嗯,只要有你的證言提出的話。」

  「那就好。」紀子自言自語。「他的未婚妻,是個了不起的女性。」

  「因為她愛他呀!」

  「是的……為了愛,什麼都肯去做……」

  紀子打開口紅蓋子,把什麼東西倒進嘴裡,嗆得咳了兩三聲,突然倒在沙發上。上西跑過去,嗅到氨酸的味道。她把毒藥藏在口紅蓋裡。已經返魂乏術了。

  上西沒有驚訝。他希望如此。峰岸良三一定也希望女兒如此了結自己。只是對不起遠藤警長……

  美奈子走進修一的房間。修一在床上對她微笑。

  「好不好?」

  走近床邊時,她不曉得說些什麼才對。

  「只是折斷了腳而已。害你受苦了,對不起!」

  「哪兒的話……」美奈子覺得緊張的情緒一松,投進修一的懷抱。修一慘叫一聲。

  「對不起!是不是很痛?」

  「不要緊……沒關係啦!」

  修一皺著眉對她說。美奈子也笑了。一邊笑,眼淚一邊滾滾流下。

  § 第十七回 婚禮

  三月二十六日,上午七點十五分。

  時鐘的鬧聲把美奈子吵醒。結婚前夕,她以為必然無法入眠,居然酣睡了八小時。

  坐起來時,覺得周圍的樣子不同。對了,從上周開始住進東京練馬區的嬸母家,雙親也從秋田縣上來住芒一起。修一跟從九州上京來的叔父夫婦一同住在叔父朋友家裡。他們已從阿佐穀的公寓搬出來,打算新婚旅行回來之後,在那附近找個比較大的公寓佈置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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