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國際學舍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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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可能對。再來是晚禮鞋,一雙新鞋的一隻,是吧?是誰的鞋子?」 「莎莉·芬奇的。她是個來這裡交換學習的美國女孩,傅爾布賴特法案基金會提供她獎學金。」 「你確定那只鞋子不是單純只是放錯了地方?我想不出一隻鞋子對任何人能有什麼用處。」 「不是放錯了地方,波洛先生。我們全都找遍了。芬奇小姐當時正要去參加一個她所謂的正式宴會——要穿著正式的禮服——而鞋子是很重要的——那是她唯一的一雙晚禮鞋。」 「這造成她的不便——困惱——呃……呃,我懷疑。也許這其中有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 「還有兩樣東西——一個被割碎的背囊和一條遭到相同命運的絲巾。這兩樣東西既非虛榮也無利益——而是蓄意的、懷恨的舉動。背囊是誰的?」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有背囊——他們全都經常搭便車。而且大部分的背囊都是一個樣子——在同一個地方買的,因此難以區分。不過,看來似乎可以相當確定這一個是雷恩·貝特生或是柯林·馬克那的。」 「而絲巾也同樣被割碎。是誰的?」 「瓦麗瑞·何皓絲的。是人家送給她的聖誕禮物——翡翠色,質料真的很好。」 「何皓絲小姐……我明白。」 波洛閉上眼睛。他腦海裡浮現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萬花筒。圍巾和背囊的碎片、烹飪書籍、唇膏浴鹽;形形色色的學生的名字和簡略的描述。沒有任何結合或組織。不相關聯的事件,一群旋轉的人們。然而波洛相當清楚這其中一定有個模式在。可能是幾個模式。 他張開眼睛。 「這是件需要思考的事。很需要思考。」 「噢,這我確信,波洛先生,」休巴德太太急切地同意說,「而且我確信我不想麻煩你——」 「你並不是在麻煩我。我有興趣。不過我一邊想著時,我們可以一邊從實際的方面開始。一個開始……鞋子,晚禮鞋……呃,我們可以從這裡開始,李蒙小姐。」 「什麼事,波洛先生?」 「或許休巴德太太把那只剩下來的鞋子拿給你。然後你到貝克街車站的失物招領處去。鞋子丟掉——是在什麼時候?」 「呃,我現在記不太正確。也許是兩個月以前。不過我可以從莎莉·芬奇那裡問到那次宴會的日期。」 「是的,呃——」他再度轉向李蒙小姐,「你可以稍微含糊其辭。你就說你在市內火車上掉了一隻鞋子——這很有可能——或是在其他火車上掉了。或者是在公共汽車上。山胡桃路附近有幾路公共汽車經過?」 「只有兩路。」 「好。要是你貝克街得不到結果,就到蘇格蘭警場去試試看,就說是在一部計程車上掉的。」 「在倫敦大主教宮殿,」李蒙小姐效率十足地更正說。 「你總是知道這些事情。」 「可是你為什麼認為——」休巴德太太說了一半停下來。 「我們先看看會有什麼結果再說。不管結果是否定的或是肯定的,你和我,休巴德太太,得再一起商議。到時候你要告訴我一切我有必要知道的。」 「我真的認為我已經把我所能告訴你的一切都告訴你了。」 「不,不。我不同意。我們面對的是一群性情、性別都不同的年輕人。甲愛乙,可是乙愛的是丙,而丁和戊或許因為甲而怒目相視,我需要知道的是這一切,人類感情的相互作用。爭吵、嫉妒、友情、怨恨以及一切的冷酷無情等。」 「我確信,」休巴德太太不自在地說,「我對這些都不知情。我根本沒跟他們牽連。我只是管理那個地方,照顧膳食等等。」 「可是你對人有興趣。你這樣告訴過我。你喜歡年輕人。你接受這個職位,不是因為它有多少金錢上的利益,而是因為能讓你接觸到人類的問題。有些學生你喜歡,有些你不怎麼喜歡,或是根本一點也不喜歡。你會告訴我的——是的,你會告訴我!因為你在擔憂——不是為發生的這些事——這些你可以報警——」 「尼可蒂絲太太不喜歡找警察,這我可以向你保證。」 「不,你是在為某個人擔心——某個你認為可能必須為這些偷竊事件負責或至少有牽連的人。因此,是某個你喜歡的人。」 「真是的,波洛先生。」 「不錯,真是的。而且我認為你擔心是對的。因為那條絲巾被割成碎片,這可不好玩。還有那被割爛的背囊,那也不好玩。至於其他的那些,看起來似乎是幼稚的行為——但是——我可不確定。不,我可一點也不確定!」 (三) 休巴德太太踏上臺階,把鑰匙插進山胡桃路二十六號門上的鑰匙孔裡。就在門剛打開時,一個有著一頭火紅頭髮的魁梧年輕人在她身後跟上臺階。 「嗨,媽,」他說。雷恩·貝特生通常都這樣稱呼她。他是個友善的傢伙,講話帶著倫敦腔,而且毫無任何自卑情緒。「出去溜達?」 「我出去喝茶,貝特生先生。不要拖延我的時間,我遲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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