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國際學舍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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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的事?」 「不全是。」休巴德太太猶豫著。 「你最好還是告訴我,你知道,」夏普督察說,「我們得瞭解真相。是有個理由,或是她自認為有理由結束她自己的生命?有沒有任何可能是她懷孕了?」 「根本不是那回事。我猶豫,夏普督察先生,純粹只是因為那孩子做了一些非常傻的事情,而我希望沒有必要把它們公開出來。」 夏普督察咳了一聲。 「我們很慎重,而且驗屍官是個經驗廣泛的人,不過我們不得不知道。」 「是的,當然。是我傻。事實是,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三個月或更早之前,東西一直在掉——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小飾品之類的?還有,錢?」 「就我所知並不包括錢在內。」 「啊,而這個女孩該負責?」 「是的。」 「你當場逮住她?」 「不見得。前天晚上我的一位——呃——朋友來這裡吃晚飯,一位波洛先生——」 夏普督察眼光從筆記本上抬高起來。 「赫邱里·波洛先生?」他說,「真的?」 「他飯後對我們發表了一次小小的演說,這些偷竊事件的話題就出來了。他當著他們大家面前,忠告我找警方來處理。」 「他這樣說,是嗎?」 「後來,席麗兒到我房間來,坦白招認了。她當時非常苦惱。」 「有沒有牽涉到任何移送法辦的問題?」 「沒有。她打算全額賠償,而且每個人對她所做的事都非常寬容。」 「她手頭緊嗎?」 「不,她有份適當收入的工作,在聖凱瑟琳醫院當配藥員,而且她自己也存有一點錢。我相信,她可以說比這裡大多數學生都有錢。」 「這麼說她沒必要偷——卻偷了。」督察說著記了下來。 「我想你大概記下的是偷竊狂吧?」休巴德太太說。 「那是我寫下來的一個稱呼沒錯。不過我的意思只是一個不需要偷東西的人,卻偷了人家的東西。」 「我懷疑你這樣記下來是不是對她有點不公平。你知道,有一位年輕人。」 「他痛斥她?」 「噢,不,恰恰相反。他極力替她辯護,而且事實上,昨天晚上,晚餐之後,他宣佈他們訂婚的消息。」 夏普督察雙眉驚訝地上揚。 「然後她就上床吃下了嗎啡?這倒有點令人感到驚訝吧?」 「是的,我搞不懂。」 「可是事實是夠明白了。」夏普督察對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桌上一小張撕毀的紙張點頭。上面寫著: 「親愛的休巴德太太,我真的萬分的抱歉,而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一件事。」 「上面沒有簽名,不過你不懷疑這是她的親筆字吧?」 「不懷疑。」 休巴德太太說來有點不確定,而且當她看著那張撕下來的紙時,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她如此強烈地感到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 「上面有一個明顯的指紋是她的,」督察說,「裝嗎啡的小瓶子上有一張聖凱瑟琳醫院的標簽。而你告訴過我她在聖凱瑟琳醫院當配藥員。她接觸得到有毒藥的藥櫥,而且她可能就是從那里弄來的藥。想必是她心存自殺的念頭,昨天帶回來的。」 「這我真的無法相信。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不太對。她昨天晚上那麼快樂。」 「那麼我們必須假定她上床時內心起了變化。或許她的過去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經歷。或許她怕她的過去洩露出來。你認為她深深愛上這個年輕人——」 「柯林·馬克那。他在聖凱瑟琳修習碩士學位。」 「是個醫生?嗯。在聖凱瑟琳?」 「席麗兒深深愛上了他,比他對她的感情深多了。」 「那麼或許這就是解釋。她並不感到自己值得他愛,或是沒有告訴他她應該告訴他的一切。她相當年輕吧?」 「二十三歲。」 「在這種年紀都會理想化,他們愛得很苦。嗯,恐怕這就是了。遺憾。」 他站起來,「恐怕不得不把實際真相抖出來,不過我們會盡一切可能掩飾。謝謝你,休巴德太太。現在我已經得到我所需要的所有資料。她母親兩年前去世,而你所知道的她的唯一親戚是住在約克郡的年老姨媽——我們會跟她聯絡。」 他拾起那張上面有席麗兒煩亂筆跡的小紙片。 「那有點不對勁。」休巴德太太突然說。 「不對勁,怎麼說?」 「我不知道——不過我感到我應該知道才對。天啊!」 「你相當確信這是她的筆跡?」 「噢,是的。不是這個問題。」 「我今天早上感到自己笨極了。」她歉然地說。 「這一切對你來說都非常難捱,我知道。」督察同情地說,「我想目前我們不需要再進一步麻煩你了,休巴德太太。」 夏普督察開門,跟在外面的吉羅尼莫碰了個正著。 「嗨,」夏普督察愉快地說,「在門外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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