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塔福特疑案 | 上頁 下頁 |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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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那時,他急需花錢。我現在不打算討論道德問題。要知道,在此之前,皮爾遜顯然向他合夥的商號要了錢,說得委婉些,是不聲不響地借了錢。他熱衷於做船票投機生意,曾在一個星期內,肆意地把幾筆債息記入他的帳號,並捷足先登,用商號的錢來購買他知道要漲價的股票,那次交易很順利,錢歸還了。在商業道德方面,皮爾遜似乎並非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不過。他接二連三地搞這種名堂只是在一個多星期之前。這次發生了意外。 從前商號的帳簿是定期檢查的,但不知為什麼,這次提前了。因此,皮爾遜陷於困境,必須對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而他又不能籌錢退贓,他承認他的多方努力都失敗了,後來,他懷著最後一線希望,到德文郡,向他的舅父求助,但策列維裡安上尉拒絕幫忙。 「既然如此,親愛的艾密莉,我們完全阻止不了事實的暴露,而且警方早已揭露了,這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你知道嗎?我們現在碰到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是犯罪動機,也就是說,策列維裡安一死,皮爾遜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從克爾伍德先生那裡領到一筆急需的款子,使他脫災脫難,這就是刑事訴訟的關鍵。」 「唉,這個白癡。」艾密莉無可奈何地說。 「事情就是這樣了,」達克裡斯冷冰冰地說,「我覺得我們唯一的出路是證明吉姆·皮爾遜根本不知道他舅舅的遺囑的規定。」 在文密莉考慮這個問題時,出現了沉默。 「我看辦不到,舒爾維亞、吉姆、白裡安他住全都知道了,不但常常談及它,並且還當作笑柄來嘲笑那位有錢的德文郡舅舅。」 「哎呀!」達克裡斯先生說,「那真是不幸了。」 「你認為他無罪不行嗎?達克裡斯先生。」艾密莉問。 「實在抱歉,我做不到。」律師回答說,「在某些方面吉姆·皮爾遜是個光明磊落的小夥子。但我要說,艾密莉,他缺乏高標準的商業道德。不過,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會用管子打暈他舅舅。」 「好呀,那是好事嘛,」艾密莉說,「但願警方也這麼看就好了。」 「我們的觀感和想法沒有實際效用,事情正是這樣,遺憾得很,對他不利的情況偏偏那麼強有力。親愛的孩子,我毫不隱瞞地對你說,前景不妙呀。我很想推薦羅裡默·K·C 作為辯護人,人們著他叫『最後一線希望者。』」他愉快地又說。 「有件事我想問一下,」艾密莉說,「你會見過吉姆了吧?」 「當然見過了。」 「如果他已經講了其他方面的實話,請你如實地對我說。」她把安德比向她提的問題扼要地向他說了一遍。 律師考慮了一下才回答。 「我的印象是,」他說,「他談了與舅舅會晤的真實情況。無疑,他是被驚嚇得太厲害了,可能地繞道到窗口,從那裡進去碰見他舅舅的屍體——也許正是由於太害怕而不敢承認這個事實,才編造了另一個情節。」 「我所考慮的正是這個問題。」艾密莉說,「達克裡斯先生,你下次見到他,要力勸他講當時的真實情況,這麼一來事情就會大大的不同。」 「我一定照辦,儘管會依然如故。」他停了一兩分鐘後說,「在這點上我看你搞錯了,在埃克參頓傳說策列維裡安死亡的時間是八點半左右,那個時間最後一趟火車已經開往支息特了。要是他在常規的時間坐火車走了的話,那就不會引起別人懷疑了。如果象你所說的那樣,吉姆在四點半鐘後的某個時間看到他舅舅的屍體,我認為他就該立刻離開埃克參頓,因為六點鐘後有一趟火車,七點四十五分又有一趟。」 「問題就在這裡,」艾密莉承認了這一點,「我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我曾詳細地問過他用什麼方式進入舅舅的房子,」達克裡斯接著說,「他說策列維裡安上尉叫他脫掉他的靴子,把靴子放在門前石階上。這就是在廳堂裡沒有發現潮濕腳印的原因。」 「他沒有談到可能有別的人在屋子裡嗎?」 「他沒有講到這個,不過我可以再問問他。」 「謝謝你。」又密莉說:「我能不能寫幾個字請你帶給他呢?」 「當然可以。但信要經過審查。」 「啊!信必須經過反復推敲才行。」 她走近寫字桌,潦草地寫了幾句話: 「最親愛的吉姆——事情將會有轉機 的,要振作精神,為了得到真實情況,我現在 正被迫做最苦的苦工。親愛的,你做了多麼愚 蠢的事。向你問好。 艾密莉」 「給你。」艾密莉說。 達克裡斯先生看了看字條,但不置可否。 「只好這樣寫了,」艾密莉說,「讓獄吏一目了然。我得走啦。」 「讓我給你養杯茶喝吧。」 「不,謝謝,達克裡斯先生。我還要去看看吉姆的姑母珍妮弗。」 到達羅伯特家時,女僕告訴又密莉,加納太太外出了,不過她很快就回來。 文密莉完爾一笑,「那我進去等她好了。」 「那麼,你想見戴維絲護士嗎?」女僕問。 艾密莉急於會見這家的任何人,她立刻說:「行呀」過了幾分鐘,戴維絲護士來了,她既拘謹無措又困惑不解。 「你好!」艾密莉說,「我是艾密莉·策列福西斯——是加納太太侄女輩的,也就是說,我不久就是她的侄煉了。我的未婚夫吉姆·皮爾遜被關押起來了,我想你也聽說了的。」 「啊!太可怕了。」戴維絲護士說:「早上我們從報上知道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啊! 策列福西斯小姐,看上去你很鎮靜,很堅強,邊實在難得呀!」 護士的聲音中有些不以為然的腔調,她在暗示,護士大多也不是感情用事的,碰到這類事情也是能靠性格的力量來控制自己的感情的。 「咳,一個人不能軟弱呀:「艾密莉說,「你別計較,我的意思是說,和一個與謀殺案有牽連的家庭來往,對你來說一定是很尷尬的。」 「那當然是很彆扭的,」戴維絲護士隨口答道,「但對病人盡職又是高於一切的。」 「你講得太好了,」艾密莉說,「珍妮弗姑母知道有這麼個可靠的人,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啊,說實在的,」護土呆笑著說,「你非常可愛,我以前也經歷過這種荒唐的事呢,嗨,最後還是要侍候人……」文盛莉硬著頭皮聽她說了一大串醜惡可恥的軼事——包括複雜的離婚和父權問題等等。 對於這位護士的處世手腕,艾密莉說了一陣子讚揚的話,然後暗暗地把話題轉回到有關加納家人的事情上來,「我一點也不瞭解珍妮弗姑母的丈夫,」她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從不離開家。是嗎?」 「對,怪可憐的。」 「他到底是什麼毛病?」 護士以行家的口吻談論了這個問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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