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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然而,」艾密莉沉思地說,「假如我是你,我就去找萊克羅夫特那樣的人,為什麼要去找杜克先生?」

  兩人沉默了一陣,拿爾拉柯特說;

  「只是對人的看法不同罷了。」

  「警察瞭解社党先生嗎?我懷疑。」

  拿爾拉柯特沒出聲,他雙眼只盯著吸墨紙。

  「過著無可指責的生活,」艾密莉說,「這似乎是杜克先生極好的寫照。也許,他並不僅僅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吧?你們對此有所瞭解?」

  她看出拿爾拉柯特在收斂自己的微笑,他的臉皮在微微抖動著。

  「你喜歡猜測,是不是?策列相西斯小姐。」他親切地說。

  「當別人不把事情告訴你時,你就得猜測呀!」艾密莉以牙還牙地說。

  「如果一個人象你所說的那樣;正過著無可指責的生活,」拿爾拉柯特說,領且他認為重提往事是令人討厭和不便的時候,警察應該尊重他們的意見,我不打算干涉他人的秘密。」

  「我明白了,」艾密莉說,「不過你仍然去找了他,是不是?你似乎曾認為他可能插手了這件事。我但願……但願我能瞭解社克先生的為人,瞭解他從前沉迷於犯罪學的分科是什麼?」

  她懇求地望著拿爾拉柯特,但後者的臉上毫無表情,艾密莉知道不能再期望他說什麼了,她歎了口氣就告辭了。

  艾密莉離開後,拿爾拉柯特仍舊坐在那裡,直盯著那個吸墨紙,他的唇邊留著笑痕。

  他按響了鈴,一個下底走了進來。

  「搞清楚了嗎?」拿爾拉柯特問。

  「完全清楚了,先生。不是普林斯頓的達奇,而是雙橋的旅店。」

  「噢!」拿爾拉柯特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

  「好,這麼處理好。星期五你跟蹤了那個年輕的傢伙嗎?」

  「他坐最後一班火車到了埃克參頓,但還沒發現他離開倫敦的時間,現在正在查詢。」

  拿爾拉柯特點點頭。

  「這裡有一張斯邁爾特教堂的登記表,先生。」

  拿爾拉柯特打開一看,那是威廉·馬丁·德令和瑪瑟·伊麗莎白一八九四年的結婚登記記錄。——「嗯」,偵探問,「還有別的嗎?」

  「有,先生,白裡安·皮爾遜是從澳大利亞坐一艘有藍色煙囪的船『菲力迪亞號』來的。這條船曾在南非開普敦港靠岸,船上的旅客中沒有名叫威爾裡特的,也沒有什麼從南非來的母女倆,只有從墨爾本來的伊萬斯太太和伊萬斯小姐,還有約翰遜太太和約翰遜小姐,據描述,後者與威爾裡斯一家相似。」

  「哼,」拿爾拉柯特說,「約翰遜——可能真名既不叫約翰遜,也不叫威爾裡特,我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還有別的情報嗎?」

  「沒別的了」「好,」拿爾拉柯特說,「看來我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第二十八章 艾密莉小姐的新發現

  「可是,親愛的小姐,」克爾伍德先生說,「你還能指望在哈息爾莫爾找到什麼呢?策列維裡安上尉的所有東西都搬走了,警察也徹底地搜查過房子了。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皮爾遜先生的事,呢——只要可能,會弄清楚的,可是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不打算能找到什麼東西,」又密莉說,「也不打算能發現什麼警察漏掉的東西。

  我很難對你解釋,我要的——要的是那個地方的氣氛。你把鑰匙給我有什麼難處嗎?」

  「當然沒有。」克爾伍德先生莊重地說。

  「那就請給我吧?」艾密莉說。

  克爾伍德先生帶著寬容的微笑把鑰匙遞給艾密莉。

  艾密莉作出這個決定,完全靠她那機智、果決的性格。原來那天早上艾密莉收到了以令太太的一封信,信是這樣的:

  「親愛的策列福斯西小姐:

  你說過對任何一件在任何環境下
  發生的小事你都想知道,現在我要告
  訴你的事儘管不重要,但是,小姐,
  我認為我有責任立即告訴你,但願這
  封信能趕得上今晚最後一次或明早
  第一次郵遞,能及早地到你手上。我
  侄女來說,警察沒有拿走策列維裡安
  上尉的任何一件東西,但是屋子裡卻
  失了一件東西,這件事在當前看來並
  不是不重要的,小姐,策列維裡安上
  尉的一雙靴子不見了。那是依萬斯和
  布爾納比少校在清檢東西時發覺的。

  小姐,這事我認為不很重要,但我想
  你一定是很想知道的。那是一雙厚靴
  子擦了油,如果上尉那天外出的話,
  他一定會穿它的,但他沒外出,這就
  說不過去了。靴子不見了,誰拿走了
  呢?沒人知道,我清楚這事不重要。
  但我覺得有責任寫信告訴你,希望這
  封信能馬上到你那裡,希望你不要為
  那個年輕人過於著急,小姐。

  你的忠實的朋友—-J·貝令太太」

  艾密莉反復地看了這封信,她和查爾斯討論起來。

  「靴子?」查爾斯想了想說,「看來沒有什麼意義。」

  「不!這裡一定有文章,」艾密莉指出: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會失掉一雙靴子?」

  「依萬斯會不會捏造呢?」

  「他為什麼要捏造呢?要捏造應該造些有實用價值的事,要造這麼件事就太無聊了。」

  「靴子與腳印有關係。」查爾斯沉思地說。

  「這我知道,但腳印並沒有成為這案件的一部分呵。也許是因為又下雪了。」

  「對,也許是這樣,但即使……」

  「可能地送給某個流浪漢了吧,」查爾斯說,「然後那個流浪漢又殺了他。」

  「有可能,」艾密莉說,「但這事聽起來不很象策列維裡安做的,他可能找人幫幹點事給他一個先令,而不至於把他最好的一雙靴子給人。」

  「對唯,那我放棄剛才的看法。——查爾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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