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犯罪日曆 | 上頁 下頁 |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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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兩個房客。其中一個是商業藝術家,名叫文斯,裡昂納多·文斯,一個瘋子。另一個自稱為傑克·奇基,寫書並喜歡賭博,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文斯和奇基在你和卡森太太滅火的時候從他們的辦公室跑出來了嗎?」 「當然。但他們沒有幫助滅火——只是站在那兒出主意。我對他們兩個哪個都沒有特別在意。」 「那麼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個嗎——?」 「有可能。但我不能肯定。不管怎麼說,我昨晚直接開車返回辦公室,想著我也許把我的退稅文件放在桌上或者什麼地方了——」 「自然不在那兒了。」 「我昨晚一宿沒睡,」邁克悲慘地說,「如果我睡了的話,老婆的嘮叨也會擾得我無法入睡。」 「你今天早晨去辦公室了嗎,邁克?」 「沒有。我直接來到你這兒,埃勒裡。」 「這,」埃勒裡站起來並開始往煙斗裡裝煙葉,「這事有些怪,邁克。」 「唔?」 「怪!」妮奇說,「好吧,奎因先生,我倒要問問。這事有什麼不平常呢?」 「一個人為什麼要偷另一個人的所得稅退稅文件呢——更何況是你邁克這樣的人的所得稅退稅文件?要瞭解邁克去年的收入是多少嗎?把你的產業全算上,邁克爾,也不會令任何人感興趣,更不用說,要是竊賊真感興趣,他也沒有必要把退稅文件偷走——只要看一眼就行。」 「那麼,他又為什麼,」妮奇向,「要偷它呢?」 「這,」埃勒裡回答說,「這就使問題變得有點意思了。邁克,」他嚴厲地盯著邁克,「你幹過什麼非法的事嗎?」 「非法?!」 埃勒裡大笑:「我只是問問,邁克爾。當然,如果你在欺騙,你就難以向山姆大叔報告。真的。」埃勒裡舉著煙斗猛吸了一口煙吐了出來,「我說的是你的收入來源。」 「我沒聽明白。」邁克抱怨道。 「那麼,現在,邁克,你畢竟還是一個私人探子,你自己做廣告宣稱你的工作是絕對保密的。告訴我,你包裡的文件有沒有涉及顧客的機密?」 邁克看上去疑心重重:「這,可以說整個包都是機密。」 「邁克,我願意拿我的稅和你的稅打賭,你的顧客至少有一名非常非常富有,他來找你是憑著絕對保密的承諾……而他的記錄,或者他的案子的記錄,是在你昨天的包裡。」 「馮·多米太太,」馬古恩說,張大了嘴巴。 「馮·多米太太,」埃勒裡輕快地說,「聽起來好像我就可以下注了,邁克。妮奇——記錄!」 邁克爾·馬古恩講述了他最好的顧客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太太的故事。 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太太,不管是馮·斯維金還是叫馮·多米,在社會關係金字塔中都居於很高的地位。由於她既是馮·斯維金又是馮·多米,所以就獨一無二地居於最高地位,她身邊圍攏著最上層社會的名流和上帝。她遠離世上的俗人,以至於妮奇,這位埃勒裡身邊的紅人都從沒有聽說過她。但埃勒裡知道。她認為公園大道太粗俗,那些「美國革命之女」盡是些暴發戶。一位馮·斯維金曾幫助在老曼哈頓建造了阿姆斯特丹要塞,一位馮·多米經過艱苦跋涉到達高沃納斯海灣,馬不停蹄地建造落腳之處,用了九年時間建成布魯克林。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是社交圈裡的重要人物,所有最排外的社交活動都會邀請她出席,她從來沒有去過任何別的地方。她自己每年組織一次聚會;她的客人名單是精心挑選的,比田納西州的橡樹嶺挑選人員還要嚴格,只有那些祖先在一六五一年之前到這個新世界落戶並且其財產至少六代沒有沾染貿易的人才會受到邀請。馮·多米是一個寡婦,她有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兒。 「你應該見過那個瑪格蕾塔,」邁克·馬古恩說,「瘦得像一根麻稈,滿臉麻子,過生日就滿五十五歲了,是一位女詩人。」 「什麼?」妮奇說。 「她寫詩。」邁克堅定地說。 「以霍蘭迪亞的筆名,」埃勒裡點頭道,「要讓我說,都是些野蠻的廢話。邁克,是她母親要你調查瑪格蕾塔嗎?」 「正是這樣。」 「就因為她寫歪詩?」妮奇說。 「因為她是一個毛賊,波特小姐。」 妮奇看上去很興奮:「你說她是什麼?聽起來好像……」 「別緊張,妮奇,」埃勒裡說,「邁克的意思是說一個有盜竊癖的人。一切都開始變得非常非常清楚,邁克爾。如果我說錯,你可以打斷我。 如果有一件事使馮·多米太太感到害怕,那就是醜聞。那位並不可愛的瑪格蕾塔不僅寫壞詩,她還有一種拿別人東西的渴望。大概已經有一些禮貌的抱怨了,它們小心地傳到了她媽媽的耳朵裡。於是母親給人家付了錢,但也開始為此著急。瑪格蕾塔沒有表現出任何改正的跡象。這一習慣有增無減。很快就會登報了。媽媽來找一個相對不知名的私人偵探——毫無疑問是在檢驗了你的個人名譽之後,邁克,還有你在總部的老搭檔——極其秘密地將瑪格蕾塔完全控制於你們的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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