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中央情報局疑案 | 上頁 下頁 |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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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對不起。」 「哦,那我再等半個小時,如果他不來並且與你聯繫了,別忘了讓他給我打電話,我住華盛頓飯店。」 「好的。」 當科列特返回她的座位靜靜地喝了幾口酒時,戴維·哈伯勒正好把他的車停在羅斯林的一個消防栓前,他下了車,把車門鎖好,看了看大街。街上車水馬馬龍,每個人都急匆匆地趕路,在路的另一邊,上面掛著發出刺目陽光的太陽,那光熾烈直接。令戴維不得不眯起眼睛,最終還得用手擋住這強烈的光線。空氣中彌漫著肮髒的濃霧,使人眼前就好像蒙上了一個罩子,無法看清前面的東西。 那個打電話的人告訴他的是從辦公室出發的路線,而且,希望他就不要去和科列特見面了。他把地址拿出來,大聲地讀了一遍,又看看表,他早到了10分鐘。街角的一塊路牌顯示,他只要再走半個街區就可以到達他的目的的——兩棟沒什麼特色的商業大樓之間的一條小巷子。 一群少年從他身旁經過,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個大收音機和錄音機,裡面正大聲放著搖滾樂。哈伯勒看著他們從身邊經過,然後轉身,朝街角走去。人行道上到處是下班回家的人,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婦女,趕緊一連聲道歉,又不小心撞上了正在擁抱的情侶,短短的一條路真讓他有衝鋒陷陣的感覺,終於走到了街角,「該死。」他說,他進而朝左邊一轉,沿著大街只走了一半,就到了那條小巷子的入口,小巷的另一端掛著西下的太陽。他把頭低下,沿著臺階小心翼翼地走了去。走進一個非常窄的通道,四周空無一人,至少現在沒人。通往商業大樓的大鐵門緊鎖著。偶爾有一大堆捆紮整齊的文件堆放在街邊,兩輛摩托車和一輛自行車安全的用鐵鍊拴在一個通風管道上。 哈伯勒繼續朝前走,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左邊的牆上,想尋找一個紅色的大牌子,上面寫著「不准停車」。走著走著他發現中間有一個小通道,就在一片小水灣上面,牌子下面有一個很窄的波狀卷閘門,裡面就是一個裝貨的小船塢,旁邊的大桶疊起來大約有3尺高,5尺深,桶與桶之間的縫隙很小,從裡面根本看不見街上的人。 他又看了看表,到點了,他從桶邊繞到裝貨的船塢,把他的手放在上面,仔細聽,遠處街市上的喧鬧聲在這兒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這裡有的只是安靜。 「很準時。」哈伯勒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哈伯勒的手還在船塢上,聽到聲音,他把頭抬起來,朝後一轉,刺目的陽光使他剛從黑暗中出來的雙眼有些受不了,立刻閉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適應過來。那個說話的男人朝前走了三步,拿著一根6英尺的碎冰錐突然刺向哈伯勒,鋒利的錐尖穿過皮膚和肌肉直刺向心臟,要不是錐把,哈伯勒的心臟肯定被刺穿。 哈伯勒大叫一聲,嘴巴和眼睛都睜得大大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襯衫。這個男人拔出碎冰錐,把頭貼近哈伯勒,仔細觀察他的反應,整個場景就像一個畫家突然在他的畫布上猛地塗上了顏料。哈伯勒雙膝跪在地上,沒多久,全身就癱倒在地上,那個男人也跪了下來,從哈伯勒褲兜裡掏出皮夾,立即放進他的棕褐色雨衣裡,然後站起來朝小巷兩邊望瞭望,就順著有太陽的一方走了過去。 卡希爾等了很長時間,哈伯勒還沒到,她也沒耐心再等下去,就付了賬,回到飯店裡。有兩個人打電話過來,一個是弗恩·惠特利,另一個是英國的文稿代理人馬克·霍特克斯,她試著給戴維·哈伯勒家裡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霍特克斯的留言說他住在剛翻新的威拉德飯店,她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弗恩·惠特利說他住在杜邦環形路上他哥哥家裡,這一次沒讓卡希爾失望,電話接通了。 「什麼事?」她問。 「沒什麼,我只是問你有空沒有,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飯。」 「現在沒空,弗恩,真希望我有,下次可以嗎?」 「明天行嗎?」 「聽起來不錯,任務進展的怎麼樣?」 「很慢,但又有什麼別的新東西嗎?想把那些官僚們看住就好像去關一個旋轉門一樣,明天下午我會給你打電話,把一切都定下來。」 「很好。」 「嗨,科列特。」 「嗯?」 「你今晚是不是有個約會?」 「事實是這樣的,是公務。」 「我原以為你回家去休息了。」 「一會兒休息,一會兒辦公,也不累,明天再跟你說。」 掛了電話,她就罵自己多嘴,正當她脫了衣服準備洗澡時,她發現自己特別希望現在是在度假,可能在她調查完巴裡之死的事情之後,她可以放一個星期的假,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洗完澡,她一絲不掛地站在一個大鏡子前,從頭到腳地欣賞著自己的身體。她捏著自己的小腹,對著鏡子說:「只能吃沙拉,不能吃麵包。」其實她一點兒都不胖,但她很清楚,只要她稍不注意自己的飲食習慣,狂吃豪飲,她就有可能胖起來。 她從家裡帶來的兩件衣服中選了一件,是她在布達佩斯時為自己織的一件淡紫色毛衣。她的頭髮很長時間沒有剪,變長了,她也一直在問自己是不是就這樣留著,現在看沒什麼事,她也沒打算哪天晚上去剪頭髮。為了配這件毛衣,她穿了雙棕色的軟底鞋,帶了一串樣式很簡單的金項鍊,還有一副很小的金耳環,這副耳環是喬·佈雷斯林慶祝她到布達佩斯工作一周年時送給她的。一切準備完畢,卡希爾拿上她的皮包和雨衣,就走出了房門。穿過走廊,來到了大門,她告訴門童說她想要輛出租車,她沒心情開車,也不想去找停車位。 天開始下雨了,空氣中多了幾分涼意,門童給她舉著一把很大的高爾夫球傘,然後幫她打開停在門口的出租車車門,她把賈森·托克爾的地址給了司機,幾分鐘後,就到了托克爾辦公室的前臺,時間是6點咽45分,托克爾還在開會,15分鐘後,會議結束了,與會人員從她身邊一個個地走過去,過了一會兒,托克爾才出現,他微笑著說:「今晚的會開得很熱烈,你看他們相互之間在一些瑣事上爭得面紅耳赤,也就理解了他們為什麼無法與同事和配偶相處。」 「他們不知道你在挖苦他們?」 「但願他們不知道。餓嗎?」 「不是很餓,而且,我又長胖了幾磅,我可不想在今晚再增加些重量。」 他打量了一下卡希爾說:「我覺得你看上去很好。」 「謝謝。」她心想,他倒沒浪費時間。她從來沒有回答男人們提出的像那樣的問題,她覺得男人們一般都不太安全和不成熟。剛想到這,她腦子裡就劃過弗恩·惠特利的影子,她多希望她沒有接受託克爾的邀請,但這是任務,她告訴自己,然後面帶笑容問他在哪家餐館吃飯。 「城裡最好的那一家,就是我家。」 「哦,等等,醫生,我……」 他抬起頭,嚴肅地對她說:「卡希爾小姐,你把我看的太老套了,不是嗎,你覺得我在我家邀請你吃晚飯,我就會勾引你嗎?」 「我曾這麼想過。」 「老天哪,坦白說,如果你去我家吃飯,我保證,如果你改變主意,我會完全聽從你的意見,一喝完咖啡和科涅克上等白蘭地,我就攆走你,公平嗎?」 「公平,吃什麼東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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