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魂斷山崖 | 上頁 下頁 | |
| 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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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月的差不多三十輛,每天不固定的大約二十輛。」矢野點燃香煙回答。 「現在好像不多。」 「因為是白天。包月的多半是在都市中心區上班的人,車子開出去,開進來的時候是早上和傍晚。流動性的反而都在白天。現在停在那邊的,幾乎都是臨時停放的。」矢野以下巴指示白、紅、灰、藍等各種顏色的汽車行列說。 這時,一輛白色中型車從行列中移動,過來停在小屋前面,從車窗探出一張年輕女性的面孔問道: 「多少錢?」 矢野看一眼車號,翻開手邊一本大學筆記簿對照號碼。 「兩小時半,所以算三小時,三百圓。」 車子開走後,矢野把三枚硬幣丟入旁邊的手提保險箱內。 「矢野先生,聽說沼井太太常到這小屋來代替你?」添田想起平吉在調查書中所說的話。 「是的,常來。但沼井太太是為了代替我才來,她是到這裡來看小說的,她和先生合不來,躲到這裡來看小說。」 「一天差不多來幾個鐘頭?」 「多半下午兩點左右,四點回去。有時候時間不一定,我就趁這個時間回家去休息休息。」 「那麼,這當中停車的費用就由沼井太太收取?」 「是的。」 「從剛才這輛車看來,這本筆記簿記錄著各車停放的時間,以便計算費用。不過,車號有沒有記錄?」 「當然,否則那一輛車要收多少時間的費用就不知道了。」 「這簿子全部保存著嗎?」 「沒有,兩個月以前的就燒掉。拿這一本來說的話,三本以前的就燒掉。」 「哦,矢野先生,那麼你手邊的這兩本簿子借我看看好嗎?」添田想起似地對矢野說。 矢野拿出兩本厚厚的簿子給添田。 一本已經用完,封面寫著「自一月五日至一月三十一日」。另外一本正在使用中,日期寫著「自二月一日——」。本月剩下的頁數還有四、五張是白紙。 淺藍色橫格子以原子筆橫寫日期、停車時間、車號。譬如: 品川.一四六七.上午十一時——下午一時。 練馬.九一二六.上午十一時三十分——下午二時。 埼玉.四一六七.下午一時——三時二十分。 當然各號碼前面有三、四、五等分類數字。 筆跡果然有兩種,一種是粗魯拙劣,另外一種是娟秀清麗。後者少得多。 「這是沼井富子的筆跡嗎?」 「是的。」 富子的筆跡以三月一日下午二時至四時這兩小時所記錄的為最後,翌晨——二日六點多就被殺死了。這兩小時之間,車子的出入數目是三輛。 練馬.六九七四.二時十分——三時四十分。 埼玉.二六五一.二時四十分——三時三十分。 山梨.七一二四.三時十分——四時三十分。 最末尾的四時三十分是重回小屋的矢野記錄的。 分類數字的3是二千CC以上的轎車,4是貨車,5雖然知道是二千CC的轎車,卻不知道廠牌和年份。 添田翻了一下已經記錄完畢的那一本,富子的筆跡每天或隔天就有。時間有時從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一時,有時從下午一點到三點,或兩點到四點,但多半逗留兩小時。這似乎就是富子躲起來閱讀的時間。 簿子的數字全部是流動性的車輛,包月的不在這當中。包月的都是住在附近沒有具備車庫的房子的上班族。 「這些流動性的停車人,是到這附近來做什麼的人?」因為除了東京都內的車以外,還夾著埼玉、山梨、千葉等地的車,所以添田這樣問。 「各色各樣吧?有的來拜訪住在這附近的人,有的來兜風,有的來林中散步。這一帶還保留著武藏野風貌,前面就有以這種人為對象的茶店和釣魚池,是很好的郊遊地。」 添田隨便看了一下就發現相同的車號來停放三、四次的,幾乎沒有。只停放一次,可能就是如矢野所說,只是出來兜風,隨便散一下步的情形而已。 「沼井太太記錄的車號,可以讓我抄下來嗎?」 「可以,請。」 矢野把使用中的簿子先遞過來,這是二月一日開始到現在的,富子的筆跡共有十九天,有的連日,有的間隔兩三天。總共六十四小時,登記車輛共一百二十八輛。 一月五日開始的簿子有九十五輛是富子登記的,添田和同事一起把二百二十三輛車號和停車時間抄完時,已經快黃昏了。 「要一輛輛調查這些車嗎?」矢野露出好辛苦的表情問。 「不是,只是做為參考而已。」添田笑起來。 「刑警工作真辛苦。」矢野看看兩名刑警,點燃香煙。「因為平吉先生翻供,你們就得重新調查。不過,本來你們不是已經證據齊全,才把他送到檢察廳的嗎?」 「是的。不過,還是需要重新求證。」 「是嗎?」 「矢野先生,沼井太太代替你在這裡的時候,是不是有那一位駕駛人常常和她說話?因為沼井太太愛看小說,也許那一位駕駛也有同好,談話就投機了。」 「這我倒沒有注意到。不過,如果有,那輛車就會常常停在這裡,但帳簿上面好像沒有相同的停車號碼。」 「不錯。」添田看著自己抄的數字行列回答。 「沼井太太應該不是喜歡在這裡一面看書,一面和駕駛人說話的人。她本來就不愛搭理人,反而會埋怨客人哩。」 「埋怨怎樣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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