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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他親昵地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臉,「這裡有人。」 一句話,猛地收緊了她的神經。 身邊的依靠忽然消失,程牧陽用最快的動作,抽身,反撲到身後不遠處的岩石後。同一時間,她已經撿起槍,對準了岩石的方向。很快就有咒駡聲出現,有一團人影從岩石後滾出來,纏鬥中的兩個人都手握著匕首。 程牧陽右手不能用,單單用手肘就頂住了他的腕部,讓對方不能用刀。 南北對準兩個人,食指扣住了扳機。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近身肉搏,但顯然這個對手實力比周家管家更好。她在黑暗中,勉強能看出哪個是程牧陽,就在靜心瞄準時,那個對手被程牧陽用手肘壓住了脖子,猛地揚起了頭。竟然是凱爾。 南北蹙眉,在猶豫的一瞬,凱爾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是她聽不懂的俄語。 §第十章 菲律賓家族 程牧陽姿勢沒變,可明顯回避了致命要害。他用很低的聲音,問了凱爾兩三句話,凱爾被他卡住咽喉,很難再發出聲音,只是點頭,或者搖頭。 南北聽不懂。 她繼續瞄準凱爾的眉心,猜想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最後,程牧陽從凱爾身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凱爾脫離桎梏,坐在沙地上,咳嗽了半天,終於抹掉臉上的沙子:「沒想到,你們會從白鯊海岸逃出來。」 「今晚的是什麼人?」程牧陽邊問他,邊把南北的槍口按下去,示意她安心。 「摩洛解放戰線。」 「摩洛解放戰線?」 凱爾嗯了聲:「他們想要殺的是我。這次大選,解放陣線想要和政府和解,爭取把棉蘭島變成自治區,可惜這裡的自由武裝不想妥協,只想從菲律賓獨立出去,」他聳肩,藍色的眼睛在夜幕下,有著遺憾,「穆斯林和穆斯林,自己人打自己人,信天主的要笑死了。」 他的話,信息量巨大。 卻把今晚的局勢說的很明白。 菲律賓最大的兩個宗教,一個是天主,一個是穆斯林。信天主的在執政,而信穆斯林的分裂成了兩個最大的反政府武裝。 今晚,就是這兩個組織的交火。 凱爾究竟做了什麼,她並不是很關心,倒是程牧陽會因為什麼,很快就相信他?南北找不到機會單獨問他。凱爾繼續用腔調古怪的中文,告訴他們,自己本來就安排了從這條路走,沒想到能碰到他們兩個。 凱爾知道他們不可能回頭,也沒多廢話,休息了不到五分鐘,就示意他們兩個一起離開。 他很熟悉這一帶的路。 程牧陽和他一前一後,把南北護在了當中,很快穿出無人地帶,走上了大路。或許因為今晚的交火,這條路上有不少走動的平民,開著汽車的,車內都有不少行李。 南北穿著的是在駐地的衣服,很尋常的平民裝扮。 「剛才,他和你說了什麼?」她走在程牧陽身邊,看著前面和人借煙的凱爾。 「剛才?」程牧陽回憶著,告訴她,「他告訴我,他是拉姆的人。」 「拉姆?」 「俄聯邦安全局第二局,反間諜情報局的頭目,」他輕聲說,「負責收集各國情報,同時在境外,進行反間諜活動。」 她詫異看他:「凱爾是俄羅斯的人?」 如果不是程牧陽說,她曾一度以為,凱爾會是中情局出身。 程牧陽頷首:「凱爾的任務,只和菲律賓大選有關。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他只知道,他需要幫我們逃離危險。因為他的上司拉姆,是我的好友。」 他的答案,超出她的想像。 在旅程之初,她以為程牧陽只是為了搶奪礦床。落海後,她才知道,他對礦床根本就沒興趣,只是要抓自己家族的叛徒。 而今晚,程牧陽終於告訴她:他要抓的人不止是一個叛徒,而是中情局的人。 現在, 她認定的事實,被他再次推翻。 腦海裡,浮現出波東哈對他的評價: 程牧陽曾多次獲得俄羅斯媒體的公開讚譽,是俄羅斯人民的朋友,是慈善家。他作為最大的軍火商,不論國籍、膚色如何,都是莫斯科最尊貴的客人。 現在看來,程牧陽不可能只是「尊貴的客人。」 南北欲言又止,程牧陽似乎也不願意再說下去。兩個人在路上並肩走著,搶來的槍已經扔到從路人買來的旅行袋裡。 反正在菲律賓這種國家,連學生都能持槍,兩把槍並不會帶來多少麻煩。 反倒是沒槍,才是最大的麻煩。 凱爾很健談,很快從經過的路人那裡,買來了幾瓶水,扔給他們。他從路人的口中,也得知了更多關於今夜的消息。 在兩大組織交火的同時,棉蘭島的另外一股武裝忽然對軍隊發動襲擊,並在臨近的村子扣留了400多名平民,同時,有人斷了臨近幾個村子電力供應。 短短幾個小時,已是地覆天翻。 因為軍隊負責護送,所以不允許自由走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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