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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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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小姐,」杜終於開始揭開謎底,「我和你哥哥,是很好的朋友,程牧陽卻是我這兩年一直想要逮捕的人,而且,現在他抓住了我最重要的同伴。怎麼說呢?我必須要抓到他,這就是我來菲律賓的目的。如果你能看在我和南家的友情上,幫我找到他,我會很感激你。」 「如果我拒絕呢?」 杜看了她一眼:「我不介意,為你寫一份暗殺報告。」 南北也看他,毫不在意:「你不怕,你的國家,因此惹怒了一群亡命徒? 杜笑起來。 是那種清冷的,甚至有些有趣的笑。 「和你最後在一起的人,是程牧陽,你們在菲律賓帕安家族的宴會上,當眾跳了一支舞。而之後,兩個人就都消失無蹤了。如果在十幾天後,你的屍體出現在菲律賓的某個地方,你覺得,南淮會怎麼想?照你哥哥的脾氣,他一定會要了程牧陽的命,對不對?」 他的假設,很現實。 南北的腦子裡浮現無數可能。她始終不肯聯繫南淮,就是怕暴露程牧陽的行蹤,可始料不及的是,最後竟然成為了最大的麻煩。如果杜真的對她下手,在這個無人的沿海村落裡,除了CIA的人,不會有人知道內情。 程牧陽,肯定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而CIA想要做些「證據」,太容易不過。 以小哥哥的性格,任何有嫌疑的人,他都會一併報復,哪怕是誤會也無所謂。 寒意瞬間遍佈血脈。她的頭腦很快清醒下來。 可如果她的死,讓最愛的兩個人互相殘殺,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冷靜,她的眼睛很駭人,盯著杜,一語不發。 杜看著她的眼睛,又笑了笑:「相信我,你還有時間考慮。現在開始,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讓你好好想一想。」他說完,認真看了眼南北。 他和緬甸的南家合作數年,卻很少見到南北。大多時候,出現在公開場合的都是她的「替身」。這個女孩子,有個太看重她的哥哥,如果不是因為要逮捕程牧陽,杜相信,自己絕不會動她。惹上南家,實在是個大麻煩。 「杜,你要相信中國的一句話,」南北也認真看他,「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做的事情,或許在明天,甚至是下一個小時,就會被我的家人知道。」 「我相信,」杜說,「但程牧陽對我們太重要,遠超出你的想像。南北小姐,你是否想過,他也在利用你?如果不是你分散了我們的注意,他不會這麼順利離開帕安莊園。」 杜說完,開門離開了房間。 南北的身子,沉在沙發裡,鼻端是各種混雜的味道。 非常令人反胃。 這房間有很濃重的煙草味道。 悶熱,令人窒息。 她不在乎杜說的話,雖然程牧陽有太多的秘密,但她唯一肯相信的,就是他的感情。 現在唯一祈禱的,只能是哥哥能最快找到她的行蹤,而程牧陽能馬上離開菲律賓。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時間,只要有時間,她總能想到辦法。 門緊緊閉合著,沒有表,也沒有人。 她不知道,杜能給她多少時間。 程牧陽和喀秋莎在進入臥房前,行如乾柴烈火的男女。當臥房門被關上後,他卻恢復了冷靜,和等待多時的阿曼打開後門,三個人通過莊園的通道,迅速離開。 車沿著顛簸的小路,瘋狂前進著。 他難得閉上眼睛,讓自己稍作休息。 這不是他第一次臨時從一個國家撤退,在十八九歲的年紀,他已經有自己的貨運飛機,還有出海的貨輪,他需要應付太多的國際巡邏艦,還有那些恐怖組織的頭目。 九死一生,百煉成精。 可是腦中卻浮現出剛才的一幕,竟然看到別的男人,擁著她跳舞,就覺得不舒服。 有很大的風從視窗吹進來,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裡躺著一枚戒指。 「今晚阿聯酋航空有飛機來,我們會乘坐他們的專機回俄羅斯,」阿曼告訴他,「CIA這次真是有了大動作,我們的飛機根本拿不到菲律賓機場的降落許可。」 程牧陽頷首,沒說話。 去年,美國在全世界出售軍火,最大的一個主顧就是阿聯酋。 可惜,程牧陽也和他們關係極好。 有時候美國難以給出的價格,他都能輕易做到,所以這個主顧總會偏心,幫他一些小忙。比如在中情局控制的菲律賓機場,把他安全送走。 從汽車進入機場開始,始終是暢通無阻,最後停在了停機坪的最北面。那裡有一架中型公務機,阿聯酋航空的標識很醒目。程牧陽從汽車上走下來,喀秋莎忽然就接到一個電話,她的表情很平淡,只是說話的語氣非常不好。 程牧陽已經邁上了扶梯的第一級,卻本能地停下來。 他回過頭,安靜地看著喀秋莎。 喀秋莎說話的語氣歷來如此,和平常沒有什麼差別,但他卻感覺到有什麼問題。這是長久在生死線上徘徊,所培養出的直覺。 「程?」喀秋莎掛斷電話,奇怪看他,「怎麼不登機,到離開的時間了。」 「是誰的電話?」 「馬克的,」喀秋莎笑了,「就是剛剛,和你換舞伴的男人。」 程牧陽看著她的眼睛,一言不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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