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筆記雜錄 > 太平廣記 | 上頁 下頁
殺妻者


  聞諸耆舊云:昔有人因他適回,見其妻為奸盜所殺。但不見其首,支體具在。既悲且懼,遂告于妻族。妻族聞之,遂執婿而入官丞。行加誣云:爾殺吾愛女。獄吏嚴其鞭捶,莫得自明,洎不任其苦,乃自誣殺人,甘其一死。款案既成,皆以為不繆。郡主委諸從事,從事疑而不斷。謂使君曰:「某濫塵幕席,誠宜竭節。奉理人命,一死不可再生,苟或誤舉典刑,豈能追悔也?必請緩而窮之。且為夫之道,孰忍殺妻?況義在齊眉,曷能斷頸。縱有隙而害之,盍作脫禍之計也。或推病殞,或托暴亡,必存屍而棄首,其理甚明。使君計其讞義,從事乃別開其第,權作狴牢。慎擇司存,移此系者,細而劾之,仍給以酒食湯沐,以平人待之。鍵戶棘垣,不使系於外。然後遍勘在城伍作行人,令各供通。近來應與人家安厝墳墓多少去處文狀。既而一面詰之曰:「汝等與人家舉事,還有可疑者乎?」

  有一人曰:「某於一豪家舉事,具言殺卻一奶子,於牆上舁過,兇器中甚似無物,見在某坊。發之,果得一女首級。遂將首對屍,令訴者驗認。云:「非也。」

  遂收豪家鞠之,豪家伏辜而具款。乃是殺一奶子,函首而葬之,以屍易此良家之婦,私室蓄之。豪土乃全家棄市。籲!伍辭察獄,得無慎乎?

  〔出《玉堂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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