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一隻眼看男人(5)

五

　　四是否要為他改變

　　明誠：「照片上的這個男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嗎？」

　　小阿：「當然不是，那是手術之前的我。」

　　敬拜即意味著降服。沒有人願意降服，因它蘊含失敗，令人聯想到敗的戰役、輸了的遊戲或向強者屈服。無人願作失敗者。

　　但在愛裡，卻有人情願卑微，使自己卑微到塵埃裡去，這種卑微的仰看、甘心的降服不是出於害怕或責任，而是因著愛。

　　「如果你減到90斤，我就娶你。」

　　「當真？你當真會娶我？」小阿仰起頭追問。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有種迷離的微醺。

　　「是啊是啊。」明誠的嘴角揚起邪惡的笑容。

　　因為愛他，所以在乎他的字字句句。在金錢、時間、精力上的耗費達到了空前的程度，她不畏懼，想著只一步之遙的相擁相守，就幸福得戰慄。

　　只要減到90斤……

　　一旦一個女人立志為了她愛的男人做一件事，那種毅力是很可怕的。

　　此後，晨曦暮色中都會見到小阿奔跑的身影，時光被拋在腦後。明誠身邊的女孩子照舊蝴蝶般的穿行，小阿就在他們恩愛的相擁中淚眼模糊地向前奔去，她告訴自己：只要好好鍛煉，他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

　　奔跑奔跑，向著他艱難行進。

　　上學時豁出命的氣勢才勉強蠕動到終點，現在一起步就向著極限挑戰。小阿一圈圈逡回，全身的豐碩肌肉波浪般不斷抖動，氣喘、力乏，幾乎不能呼吸，腿也沉重得有如重縛，可她仍在堅持，只有在近乎自虐中才能忘記他同別人在一起帶來的苦痛，只有在自乎自虐中才能感覺幸福的間距不斷縮小。

　　努力擺臂，就可以再多撐一會；不要因為跑不動而減小步幅，這樣更容易達到極限，在極限的那200米，會覺得呼吸十分困難，步子沉重，但是達到極限之後，只要用慣性跑步就好了，一點都不會覺得累……

　　她一二三地總結若干心得，以朝聖般的真誠向著至愛膜拜，卻換不來他的傾顧。偶而得他冷冷一瞥，也是嘲笑般地對著新結識的女友指指戳戳——「寶貝，你千萬不要變成這樣攤開的肥肉，若如此，我是再也不敢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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