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一隻眼看男人(20)

二十

　　十二嫁不掉的原因

　　小阿：「電梯壞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這煤氣罐扛到七樓我家，要麼你娶我，我是捨不得自己的先生親自動手的。」

　　明誠：「得，我還是扛上去吧。」

　　一直都想搞清楚與愛情關聯的千絲萬縷，想弄明白婚姻的真諦。嘴裡念著嫁個有錢人，嫁個好老公，可是一年年很快就過去了，想攜手的那人，影子也無。

　　年齡一大，人就恐慌起來，常常有危機四伏的感覺，對於所有關切的目光，小阿始終報以同樣的回答，「我覺得這樣挺好！可是嘴上雖然還是那幾句老話，臉上卻分明已暴露出了鬱悶與抓狂的神情來，滿街燙眼的玫瑰百合想躲也躲不開，明裡暗裡親熱的男女裝作看不見都難，餐廳大賣的雙人套餐讓人尷尬得落不下座。漫天都是大寫的愛情，一年中總有春節、中秋節、情人節讓人難堪的關口，足以摧毀這整整一年累積起來的自信。

　　忽然間就成了恨嫁的人，在週刊上登徵婚廣告，熱衷去婚介所，留心打探誰家名草無主的男子，掛在網上的滑鼠不覺就向單身男女聚會的地方滑去，開始喜歡童話故事所有的結局：公主從此和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小阿交了價值不菲的會費參加了女子館的歲末千人聚會活動，這家會所在每年末都會打出8分鐘速配宣傳，號稱保證能在8分鐘裡面試8位成功男士，但事實是80分鐘也看不到一個男人。先知魯迅說：北京的白菜運往浙江，便用紅頭繩系住菜根，倒掛在水果店頭，尊為「膠菜」；福建野生著的蘆薈，一到北京就請進溫室，且美其名曰「龍舌蘭」。來的男人數量不多，品質也不好，卻因為參加活動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珍貴起來，哪怕是面貌最粗俗的男人面前都裡圍週邊地聚攏了成堆的等待打折嫁掉的女子。當那個臉上凸凹不平有如路基上硌腳石子的男子得意地侃侃而談，小阿簡直要窒息了，她拼力想擠出人群卻悲哀地動彈不得。

　　本是個滿腦子浪漫情調的女子，幾場早夭的愛戀是小阿的隱痛。

　　自命不凡的青年才俊明誠率先走進小阿的視野，與文字相關的職業都多情浪漫——在濛濛細雨中散過步，一起騎單車到市外的山腳下數過星星，夜半心血來潮時到外環路放過煙花，情人節收到過買一送一的玫瑰，但他將火熱的激情獻給小阿的同時也將博愛佈施他人，原本苛求的小阿對他的濫情不能視若無睹，他便惱恨地丟下一句「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神經質的女人」就甩手而去；

　　年輕有為的款爺緊接而來，經營全市娛樂業的他財源滾滾，他在小阿身上一擲千金眼眨都不眨，去最好的酒店吃最貴的大餐，去最豪華的商廈買名牌時裝和化妝品，然而他卻等不到愛情的鏈條環環相扣時再繼續向前走，每一次約會時他都猴急的氣喘吁吁地懇求小阿「給了我吧，給了我吧，我想你想的不行。」小阿百般推脫讓他羞憤轉身，臨行前拋下擲地有聲的金石之言——「若不是為了同你上床，你以為我憑什麼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金錢？」

　　又遇到踏實穩重的男子，是真心對小阿好。他專一而重情，從不把目光投向別處，他也懂得克制與自重，從不曾向小阿提出過份要求；好像遲緩平靜流淌的池水，小阿又仿佛少了點什麼，是他不夠熱烈激情，還是缺乏浪漫，荷包饋乏呢？

　　趕場一樣地生怕錯過每一場愛情，一次一次感覺是碰上了自己希望的那個人，可為什麼最終總是發現根本不對呢？如果以選戒指來代表你對男人的態度，那麼你選哪一種呢？

　　A．銀；

　　B．銅；

　　C．鐵；

　　A、堅持.

　　B、頑固.

　　C、無情。

　　前後左右的對比使得概念裡的合適人選永遠都是只有更好沒有最好，用「工作勤奮，事業有成，俊美多金，人專一有責任感」的框架去要求選擇一個男人也使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世上本沒有十全的美玉，想好自己到底需要什麼樣的一個男人再去戀愛、結婚，才不至於成為愁嫁女。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遠了。

　　那，別人都嫁掉了，我嫁掉還遠嗎？

　　——若你不能正視內心，這可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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