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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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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吳濤要出國之前與姚蘋果度過了一夜。吳濤匆忙解開衣服的時候,姚蘋果感到一種被動似的覆蓋,她還沒有產生任何一種情緒,吳濤已經用男人赤裸的身體覆蓋著她的身體了。最近以來總是如此,吳濤每一次都是直奔主題,把她的衣服一層層地剝離出去,而穿衣服更是匆忙,當她還躺在床上時,吳濤就已經穿好了衣服。姚蘋果有一種感覺: 當吳濤剝開她一層層的衣服時,仿佛剝開了她第一層皮或第二層皮,她的疼痛劇烈地上升著,她的歡娛也在劇烈地上升著。突然間,她被拋在沙灘上,因為潮水退下了,她被黑暗推動著,倘如有一艘帆船經過她身邊,她就會牢牢地抓住它,她想跟隨那艘帆船漂泊而去。 有意思的是,她並沒有跟隨一艘帆船漂泊而去,吳濤卻跟隨一艘帆船漂到了前妻的世界之中。吳濤臨走時不斷地告誡她: 不允許跟別的男人來往,不允許跟別的男人上床,不允許用任何一種方式欺騙他對她的感情。然後,他走了。 母親白露回到這座城市的頭一天晚上,也正是吳濤從姚蘋果的床上離開的時候。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有一種鬆懈感: 吳濤終於離開了她的身邊,她捨不得他離開,只是因為一種嫉妒;她希望他離開,只是一種解脫的欲望。她一絲不掛地睡著,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半鐘,才開始穿衣服。就在她開始穿衣服時,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現實: 十一點鐘正是吳濤起飛的時間,於是,她飛快奔到了飛機場,然而,吳濤乘坐的飛機已經起飛了,她夢魘似的在飛機場的門口徘徊著,突然,她看見了母親正從飛機場往外走來。 她遠遠地注視著母親,仿佛注視著一種異物,母親的出走給她的青春生活留下了傷痛,她甚至已經忘記了母親,因為她知道母親一定是跟隨著一個男人出走的。在她的視線之中,母親拎著一隻箱子,海邊的太陽曬黑了母親白皙的兩頰,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母親身邊並沒有一個男人的影子存在著。母親攔住了一輛計程車時,姚蘋果也敏捷地攔住了另一輛計程車。那天晚上,母親並沒有回家去住,而是來到了一家旅館,在郊區僻靜的一家旅館下了計程車。當姚蘋果恍惚地盯著母親的影子時,她知道距離產生在母親出走的那一時刻。所以,母親再次回家以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住在了郊區。 姚蘋果不想打擾母親,她覺得現在去見母親是一件難堪的事情,她想調整一下情緒再來會見母親。但等到她三天以後再來見母親時,母親已經離開了。令人費解的是母親並沒有回家,難道母親會再次出走嗎? 一次服裝聯誼會上,姚蘋果遇到了一個對她來說很特殊的男人。男人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當聯誼會進行到中途時,男人來到了她面前,問她是不是他小學時的同學姚蘋果,她肯定地說:"我就是姚蘋果。"然而,她怎麼都想不起來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小學時代的哪個男生了。 正是這種陌生感使她回到了童年時代,回到了教室中一張張男孩子的臉上,直到她翻出學生時代的影集時,她才從一張畢業合影上尋找到了那個叫邱雲的男孩子。現在,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失去對小學同學邱雲的記憶了。因為在這張畢業照片上,邱雲的臉太年幼了,就像自己年幼時一樣,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提示她這就是現在的邱雲。不過,她想起來了,邱雲會製作紙鶴,它掛在聯誼會的門廊上,憑著這種美好的記憶,她與小學的同學邱雲來往了。那個男生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男人,每當她疑惑時,就會咧著嘴對著她笑。 邱雲是個單身男人,並不熱愛時裝,只是想通過時裝獲取財富,代理了好幾個品牌的時裝。從見到邱雲的那一刻開始,姚蘋果就在回憶,許多面孔她都想不起來了。邱雲告訴她說小學畢業以後,他跟隨父母到另外一座城市上中學,然後又到了北方上大學:"只有南方是服裝的世界,因為南方人比北方人更精緻而細膩,更迷戀服裝。" 這就是他們交往的理由。姚蘋果合上了那本學生時代的像冊,此刻,電話響了起來,是吳濤從美國來的電話。吳濤會十分意外地、偶爾地給她來一次電話,每一次都問姚蘋果在幹什麼,周圍有沒有別的男人等等。姚蘋果有一種感覺,即使遠隔天涯,吳濤也在監控她的生活;即使吳濤同他老婆團聚在一起,他依然在限制姚蘋果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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