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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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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蜘蛛和別的女人跳的時候,我聽到了,相信很多人也聽到了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的女音,和他對女人輕薄的玩笑。多麼相似的和我開始時說話的語氣! 我心中感慨萬分,他心中千頭萬緒,有種種的機會和場合,可以到處招惹,隨意割捨, 而我不同,我原來的生活幾乎平靜、單純得如一潭池水,忽然的一粒石子投來,便認了真,便波瀾不已,卻原來是別人興之所致的隨意的一扔,一轉身的功夫又向其它地方四散石子去了。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波瀾不驚是多麼的可笑和滑稽。 「我這麼忙,心理壓力這麼大,跟女人們逗逗趣,緩解一下心理壓力,有什麼不可的?你怎麼這麼不善解人意?女人最寶貴的是善解人意啊你不懂這一點嗎?」再和我跳的時候,他看著我難看的臉色嚷,「還給我擺臉色!我是看別人臉色的人嘛?!」 「為什麼就不能稍稍顧及一下我的感覺?還有我心靈的種種的細微?」淚水迷蒙了我的雙眼。 「我有閒暇和興致管你心的細微嗎?」他聳了聳肩道。 我一下子啞住了,怔怔地望著他,縱然我平凡如一株草,一陣風拂過了我,我在風裡左搖右晃,被弄亂了頭髮,彎疼了腰,我踮著腳、伸著胳膊,吵著鬧著要將這種種的細微說給風,因為這一切都是風引起來的,然而風說:「我有聽的興致嗎?」 「你是我的什麼人,就管得著我啦?這些年誰管得了過我?」停了會兒,他忽然又恨恨地剜了我一眼說。 我又兀然怔住,是呵,我怎麼就忘了自己的角色,原本是討好他,請求他的幫助,再世俗、通俗不過的一件事,不知不覺弄得跟正常的一場愛情一樣,吃醋、鬧,跟他講平等,要自尊,我本不是個做得了戲的人,可幹嘛嘗試著往一場戲裡鑽進呢? 「愛我嗎?」過了會兒,他的情緒緩和了些,認真地問我。或者,他也覺得自己剛才過分了些? 我無聲地靜默著。雖然我過去仰慕他,也自然百般想討好他的,只是畢竟我們瞭解不多,尤其是這一天,我們間有那麼多班駁支離的感受,那麼神聖和莊重的一個字眼,我不能輕易搬動。再說,我不能因為自己恰恰有求於他就言愛,我不能沒那個自尊,至於言語之外的種種表達,那沒有把柄和證據。 「那些來來往往的電話導致的有感情了。」我猶豫了一下說。 「怎麼,你竟然有資格說不愛我!」他傲慢地撇了撇,不屑地。 「你倒是言愛,但我能感覺出你是拿著這個字瓜籽皮一樣到處亂吐。」我心裡話。 來了一支舒緩柔情的音樂。光線暗下來了。秋桐子和帥氣的男主角幾近是在跳貼面舞了。 唐蜘蛛又拉過我來跳舞。 忽然,他攬在我腰上的手悉悉嗦嗦地向我的臀部、腿部滑去,在那裡揉搓著,我穿著裙子的。我驚得魂飛魄散,腰一下子直了,被燙了般離他遠了一些。奇怪了,上午,在他家裡,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表示,單單在這眾目睽睽下的舞廳裡--- 或者,是秋桐子的情形讓他受了挫,受了刺激,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氣?於是要故意顯示給秋桐子看:除了你,我可隨便摸、隨便碰的女人附地皆是,甚至就在此時此地。 這未免太歹毒。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有尊嚴,有人格,縱然她暫時功不成名不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的舞廳裡,旁邊有那麼多的眼睛,縱然光線昏暗,對他的這些小動作,別人肯定能看見的,我不是娼妓啊,即便是嫖娼,也總要背背人的。他把我染得這樣髒,讓我以後怎樣做人?怎樣在影視圈裡混?尤其是秋桐子,她會怎樣嘲笑我啊,她一定又在說:瞧瞧,淪落到什麼地步了? 「你吃著我的,住著我的,怎麼,還不讓我碰?!我碰你是看得起你。」他忽然面露凶相地說,在昏暗的光影裡,那張臉面目猙獰得像一個鬼。 我一下子就怔住,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還沒有廉價到僅僅因為幾頓飯就獻身的程度。這句話扯去了彼此間所有溫情脈脈的面紗,一切顯得那麼沒意思。我想到了開始時兩人之間的美好感覺,我對這份關係的珍視,事情怎麼成了這樣子了? 我變得非常怕他,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是一陣雷霆爆發。或者,因為我們之間的年齡差異太大了,他對我,總是一種大人對小孩的訓斥心理,而沒有一種男女間平等相處的感覺,我儘量這樣安慰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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